“好,逆光你先在许旭旁边”浮云环视一圈,指着窗边那个位置说。
“嗨!”
“你好!”
“嗯,谢谢”
一路上同学们热情的打招呼,逆光笑着回应。他就像一个小太阳,阳光撒在他身上,全身都在发光。按许旭是这样想的。确实逆光本就是这样的性格。他开朗大方,热情待人,对每个人都是笑脸相迎。
逆光刚坐下,“你好,我叫向阳”向阳抬头拍拍前面的新同学,漏出一个憨憨的笑。逆光一转头就看到一个男生,热情的回应“你好”“他是,我同桌,叫而省”向阳顺带帮而省介绍。一旁的而省头都不带抬一下“无聊”。
逆光看了向阳旁边的男生。男生一头凉爽的寸头,棱角分明。虽值青春期,但看起来比同龄人要成熟些。低着头看不清神情如何。但一定很冷漠,一看就不好相处。逆光心里想。
“哈哈,逆光你不要放在心上,他就这样,心里只有学习,和学霸一样,对吧许哥”向阳笑着打圆场。
许旭笔下一顿,“怎么了,学霸你说句话啊”只是一瞬,许旭继续手上的动作。“怎么了,莫名其妙的?”
“向阳!再说话出去!”这场对话,被浮云打断。浮云站在讲台上,吼着嗓子。
浮云在讲台上总觉得有人在底下小声嘀咕,就知道是这小子。
“是!”向阳吓一激灵,赶紧拿起笔,抬头认真听。头发还竖起来一根。
“哈哈哈哈哈哈”周旁的同学都笑起来。
“笑死了,这都多少次了”“要不你直接回家种地吧”除了嘲笑一些不好的话听进向阳耳朵里。向阳瞬间蘖了,像个泄气的气球,趴在桌子上。
“眼不见,心不烦”声音里带些恼怒。
不气,不气,我们是好宝宝,妈妈说了不要惹事。向阳扣着手指玩,当没事发生。
“都别笑了,上课呢”浮云狠狠的拿书砸在讲桌上。一瞬间鸦雀无声。浮云满意的拿起教辅书继续讲。
而省也听见了,但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向阳跟他这么久的同桌。他只有一个评论。傻得不行,笨不拉几。瞎喜欢凑。他最烦他靠近自己。但每次看到向阳那傻傻的表情,自己就说不出的心情。
看来要跟他保持距离了。而省心里是这样想的。但眼睛却止不住的往向阳那里漂。真蠢。而省不再看他。心早不知道飘哪里了。
这节数学课很快过去了。逆光的心思也不在课上。他刚转来,没有书。老师让他和许旭看一本。许旭很自然的把书贡献出来。很自然才奇怪。他一直在观察许旭,他以为当年的不告而别,许旭见到他的第一面是质问。但令他失望的是整节课来,许旭的心思一直都在课堂里,沉浸在知识里。根本没瞅他一眼。
好吧,他还是这么喜欢学习。也不知道他和他爸爸怎么样了。逆光侧趴在书桌上。白皙修长的手指转着笔玩。笔灵活的在他手指上转动。突然“啪”的掉在桌子上。
“过过”声音没有什么情绪,是恰到好处的冷漠。“喔,喔”逆光抬头就看到一张冷酷到底的脸。赶紧坐直往前身子紧贴书桌边缘。
等许旭过去后。逆光还是按捺不住。握住了……许旭的手。“我可以解释的。”逆光尴尬的看着许旭。他其实是想捞许旭的衣服的。谁知道不小心握到了人家的手。
许旭愣了几瞬。忙不迭的从他手中逃脱。跑……了出去。对跑了出去。
“唉?学霸这是怎么了?”向阳疑惑的看着许旭的背影,其实很狼狈。
也确实,许旭确实很狼狈。这是他3年来第一次失态。他忙跑到厕所隔间。
因为学校没有足够的资金。厕所很简陋。洗手台对边有个窗户,窗户是木头做的,现在窗户被打开,树叶被风吹的沙沙响。有的学生太过恶劣。即使校长多次警告,但他们仍然我行我素。隔间有好几门都坏了。一看就是人为。但好在,厕所的氛围还算好,不至于臭气冲天。
因为快上课了,厕所没有多少人,他走到厕所,倚在墙上。
现处夏季。学生穿的单薄。冰凉的触感使许旭清醒几分。但止不住的颤抖,也可以说颤抖是激动。
回来了,他回来了。真的回来了。他好想,好想。手上的疼痛时刻告诉自己他不喜欢自己。许旭一只手摸上自己额头,额间被碎发撩起来。深沉的眼睛注视窗户。
一只小鸟停留在树枝上。小鸟光鲜亮丽。身上是干净的羽毛。羽毛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耀眼。要飞出去了。小鸟张开翅膀,许旭以为那只小鸟要离开。谁知道下一秒,小鸟重重的掉在了地上。
在许旭惊诧的瞬间,上课铃响了。他只好回班。握紧手掌。刚刚暖暖的触感在他心里落了根。其实在很早很早在他们见得第一面,他这颗大树早早都落了根,扎的很深。但他的神明最后没有眷顾他,弃他而去。
在没人的角落,刚刚的小鸟张开翅膀,远看根根羽毛被细致的打理极好,仔细观察可以看到,羽毛下藏着大大小小的伤口,即使被缝合也永远落了疤。
逆光在教室,恼悔自己为什么刚才那样做。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脑子一抽,握上了许旭的手。他十分可以感受到许旭的冷漠。
难怪,毕竟当时是自己因为这个原因抛弃的他,现在又反过来这样对他,怎么可能没应激反应。
讨厌我是应该的,逆光一边想着,一边将头埋在手臂里,下午还要考试。突然转校,也不知道能不能适应。心里想着。感觉肩上一阵重力。
“喂,老师让你去拿新书”来者的声音非常不着调,吊儿郎当。逆光抬起头,看到一个身穿黑色马甲,头上染着黄色,嘴里叼支烟的男生。
这个学校没有规定必须穿校服。有的同学穿着暴露,随心所欲。比如这位。
“喂,听到我说话了吗”他像是不耐烦了,伸出手,重重的在桌子上敲了好几下。
“别欺负,人家啊”一道甜美的声音从逆光头顶响起。高溪身穿一身超短裙。一双大长腿洁白无瑕,最纯洁的校服被绑在腰间,看起来别有风味。
蜀都看直了眼,调笑道“高姐,穿的不错嘛”眼神不怀好意的在高溪身上漂。
蜀都是他们学校出了明的不好管,说好听点是混混,直白点就是个垃圾。学校一直反应他退学,但人家爹有实力。在他们这个小城市,他爸算得上是有钱人。学校只能妥协。
让这个垃圾继续待在学校。为什么说他垃圾。他的每一件事都很劲爆。
一年里,玩过女人不下过10个,搞大过3,4个,有些甚至不是自愿。他认为钱总能摆平一切,他每次搞完就去女孩家里给钱。女孩破了身,在他们父母眼里就没什么价值。有些重男轻女的家长,直接退学,早早让她们嫁人,只可怜女孩们,没得到该得的公平。
世间没有什么是绝对公平的,但正义不会迟到。等待到时机,自有人收拾他。
机缘未到,无可奈何。
高溪被他看的恶心。撇着嘴一巴掌打在蜀都头上。蜀都不但没恼,还笑嘻嘻的讨好高溪,声音都温柔起来“高姐,晚上赏个脸呗”
高溪看着那张黑黢黢的脸,忍下恶心,“好啊”心里想:真傻,要不是为了这个傻缺愿意给我花钱,谁愿意和这个臭缺在一起。
“行,晚上见”蜀都激动的脸爆红,黢黑的脸颊泛起红晕。蜀都长得算不上好看,粗浓的眉毛,芝麻大的眼睛 ,一笑言挤在一起,难看极了。
高溪忍着没把隔夜饭吐出来,拜拜手。“走吧”语气算不上好。
“好,谢谢了!”逆光对低了自己一头的高溪说。
“不是谁愿意管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女生突然暴怒,骂骂咧咧的走开了。
莫名其妙的。
“别管,他们就这样”向阳像是刚睡醒,半眯着眼懒洋洋的对逆光说,声音里带了些慵懒。
“醒了”而省突然的一句。这本是非常普通的一句话,听进向阳耳朵里那就是,几年不说一句话的同桌说话了,不仅说话了,还跟我说话了。
“我去,你在跟我说话?”向阳激动的指着自己。
“……”
而省无语快表现在脸上。
“我去,我去,我去”
“哎嘿嘿嘿”
而省看着向阳傻笑的样子,无奈皱起眉。傻不赖叽的。男生长得清秀,除了皮肤黑了点,没什么不好的,笑起来一对虎牙闪闪发光。眼睛亮晶晶的。而省心头一颤。转过头继续写作业。
“那行,我去拿书了,拜拜”逆光同他们告别后。去找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