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庆鱼走了,再次踏上旅途时,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多少岁了,每当想知道时,他就一脸恨铁不成钢:“哎,不会摸骨龄!”
他又来到一个村庄,四界的村子都差不多,毕竟平民的占比实在太高了,于是,林庆鱼随意找了个憨憨的小孩:
“小朋友啊,哥哥问你几个问题,回答了,哥哥给你买糖吃啊~”
小孩不似他人一般活泼,异常沉默,甚至有些麻木,他不带任何表情,抬眼看了林庆鱼一眼。
就这样,林庆鱼等了十几秒,终于又开口道:“哦哈哈,不信哥哥是吧,马上啊。”
一转身,林庆鱼掏了掏短裤口袋,立马掏出一块灵石来,直接递给了一旁的摊主,豪气地指指各色糖果:“都来一些,你看着办。”
摊主活了大半辈子,卖点心买了十几年,第一次见到灵石,但他还是马上认出来了,他看看林庆鱼破烂的鞋子,发灰的短袖以及旧旧的短裤,哭了起来。
“神仙爷爷,我这点心随拿,别杀我。”一边哭,摊主一边跪下了,“家里妻小还等着我养,我把钱送回去你在杀我,嗯…不不是,仙王爷爷,我钱都给你,银子、银子家里还有,别…别杀我!”
“啊?不是叔你?!”林庆鱼正想去扶,却感到腰子一阵冰凉,他立刻回头看,却见那孩子竟拿了一把刀刺进了自己腰里。
林庆鱼蓦地大惊,他清楚看见,这是一把灵器,而且轻松刺破了自己在短袖上附着的二品防御符箓。
此时,远处传来马蹄声,密集的踏步还伴随着人们的惨叫。
只见一人身披一件白袍,稳挂银甲,闪耀的银枪蹬进地里,昂胸一挺,瞬间震飞四五人,白马嘶吼一声,马蹄重重塌实了石板路,那叫一个威风。
不过,林庆鱼可不会管他多帅,一把推开那小孩,从口袋里摸出一颗丹药,放进嘴里大嚼起来。
“林家遗子,林朴心,你该上路了!”白袍将大喝一声,指尖灵气涌动,银枪拔地而起,无情飞向林朴心。
那小孩沉着脸,并未爬起,轻轻挥出手里的短刀,结果也令人意想不到,小小的短刀直接如切菜般砍断了银枪,顺着惯性,枪头刺在了一旁的牌匾上。
嘶~怎么现在开始这么疼!林庆鱼心里万般痛苦,当然,表面也是捂着腰子弓着腰,一个劲儿的呃呃叫。
“篁竹!我真是看错你了,只有你,背叛了我们林家!现在,就连我这个孤儿也要杀绝吗?”林朴心带着几分害怕,几分愤怒,放声大吼。
林庆鱼分析到了,肯定是哪个家族被灭了,这小孩妥妥天命之子,这篁竹指定背叛家族,要被反杀。
谁料,篁竹也放声大笑,咬牙切齿道:“这代林家主,救我于荒野,我愿报他恩情,恳请侍奉林家家主九代,当效犬马之劳,可你们呢?若顺利继位,我便是替你们杀了刘公也可,可这代林公干了什么?弑父弑兄,谋权篡位!你说,该不该斩,少爷!”
林朴心颤了颤,他知道,这声少爷,代表着篁竹已经彻底对自己和父亲失望,自己也必死无疑。
“有意思,有意思,到底谁好谁坏,这可真说不清楚,我脑补了几十种可能的未来,二位不要打了,要不要听啊?”戏谑的旁声不合时宜地出现。
篁竹这才注意到已经伤好的林庆鱼,不过他没感受到灵气,只是不冷不热道:“旁人就莫要插手了,你却是何人?一介凡人要包了这小畜生不成?”
林朴心听到篁竹用“小畜生”称呼自己,瞬间气得不得了,但没有显露,静静的对峙着。
“鄙人不巧,免贵姓林,名庆鱼,庆的就是钓上了你这种大鱼,现在,还要给我出个难题,让我猜猜正反派。”林庆鱼沿着篁竹的话走。
换做其他修仙者,没有一击杀了林庆鱼已经是万幸,他却还要挑衅篁竹,明摆了要找茬。
篁竹也不傻,怎么可能有人有人会自己站出来替陌生人挡灾,他只当林庆鱼是疯了,这样想的结果,便是对林庆鱼理也不理。
修仙者真正发起威来,定是要伤及无辜的,在修仙界,草芥人命的行为,便是要走火入魔了,篁竹便满足这个条件。
毕竟,他已经开始凝聚灵气。
“啧啧,怎么一上来,这题…就这么难呢?”林庆鱼叹了口气,摸了摸裤带,甩出一个盘子。
那瓷盘发出耀眼的金光,不知是哪个教派的,但这一镇,方圆百米犹如时间暂停,唯有篁竹瞪着不可置信的大眼睛。
“我不是说了?要不要…听啊?”林庆鱼满脸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