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权最厌所谓伤风败俗之人,既诛之,无数血流成河,挑魂亡身。其此时:
冰冷刺骨的雪花逐渐堆积带着些许凉意。
两道白衣身影跪在高台上,在这大雪凛冷之中显得格外突兀,那乌黑如墨的长发在狂风呼啸之中飞舞着。
台底下民众的声音叫嚷着,时不时传来几声尖叫。
“耻辱啊!”
“两个男人搞在一起,像什么样子!”
……
粗壮的铁链发出叮铃铃的响声,民众的叫骂还在继续,剁子手也蓄势待发,可那俩身穿白衣的男子却丝毫没有恐惧之色。
“只是可惜还没有娶你,阿清”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略带些委屈,他扭了扭僵硬的脖子,隐忍宠溺的望向另一位男子说道。
“意欢”被称为阿清的男人一愣,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眼角眉梢都是掩饰不住的愉悦:“哈哈哈…明明是我娶你!”阿清仰头,眼泪顺着苍白的脸庞流下。
“啧啧啧,真不像话!”
“行刑时间到了没有?看着他们两个就恶心!”
……
民众的叫喊声愈演愈烈,几乎要将房顶掀翻了,台上那俩人却始终一言不发,任由民众的谩骂。
意欢下意识想替阿清拂去不断流淌的泪水,却被铁链束缚着。
意欢道:“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失态的样子,”他的眼睛眯成了月牙般,似是调笑的小声喃喃着,随即又放大了声音“等我们一拜天地,血染红了白衣裳,算是喜衣吧。”
"哈哈哈!"阿清大笑出声,眼眸里的温情几乎快溢出来了,他的嘴角噙着幸福的笑容,眼神迷离而痴醉地注视着意欢道:"好啊,我听你的!"
他们的话在民众听来更是罪孽深重,无数偏见向他们袭来,淹没于大雨飘盆中……
“我等你”在吵闹的漫天谩骂中,声音模糊不清,却充满着坚定不移。
“咔嚓!”刽子手手起刀落,鲜血溅到白衣裳上。一拜天地,人头落地,白绸台上,血流成河。
两人手中的长命锁从未松开,那长命锁上还有余温,鲜血顺着胳膊滴答滴答流在上面,那本来保平安的长命锁,这时,却如字面。
那年,他们已然自许终生,众生排斥,远处,森林的小木屋中,那枚银锁在破旧徒四壁中格外醒目:
“等你死之后,我就把长命锁拿走,这样我就活的更久一点,守住我们的回忆…”
记忆中模糊的身影,轻笑一声:“我怎么可能自己一个人去死,最后活着的那个人是最痛苦的,不是吗?我肯定会先把刀子架你脖子上。”
……
阿清感觉自己仿佛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他深陷其中,醒不过来,却又总能感受到一些记忆片段,他拼命想抓住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抓不住。
他记忆中模糊的景象渐渐清晰,他还记得那老妇人让他离开,接受亡灵序曲,烈火焚身,他的魂魄被撕裂,痛苦的嘶吼,最后被一股力量牵引到一处,然后又恢复意识。
阿清道:“寿命年岁不必长,只求意欢远望之。”
老婆婆道:“人都想活着,为了情爱而放弃,终不长久。”
阿清道:“我确定!”
老婆婆道:“我给你重塑肉身,等时候到了,肉身消散,灵魂回渡,记忆抹除。”
阿清不会忘了意欢的,生生死死……
不知过了多久。
一声啼哭声响彻在楚氏大宅内,紧跟着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夫人生了!是位少爷!”接生婆子抱着怀里粉雕玉琢的小孩子,大喊一声。
夫人从床榻上坐起来,脸上洋溢着母性的光辉,她摸着小孩儿嫩滑的皮肤,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
接生婆子赶忙将襁褓递到她怀中。
“哇~”婴儿刚出生,发出一道响亮的啼哭声。
“这孩子长得可俊呢,跟夫人一样漂亮。”
接生婆子看着怀里小小的婴儿,脸上满是惊奇与喜悦。
夫人笑得合不拢嘴,她伸出一根手指,在襁褓上轻点着,语气里难掩激动:“爸爸还在出差,宝宝,你以后就叫圆清好不好?楚圆清。”
“诶,夫人,你看这…这长命锁,难道是小少爷出生就握着的?”那个接生婆子指着吴意欢一直紧握着的长命锁。
夫人低头一看,果然发现那枚长命锁已经有了磨损,温婉的声音带着几分欣喜:“找根绳子系在少爷脖子上吧,也许是福报呢。”
接生婆子连连点头。
夫人笑容越来越灿烂,她将长命锁解下,挂在孩子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