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跟班”

第二天一大早，宋瑾瑜就起床了，他睡眠向来很差。

他洗漱完后碰到阿姨来做饭，阿姨看起来脸色有点差，像是熬了好几天。

阿姨没往厨房走，径直朝他走来，突然双膝跪地：“少爷，昨天晚上我家孩子生病了，没能来做饭，求你原谅我吧，扣工钱也可以，就是别解雇我，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宋瑾瑜哪见过这大场面，赶紧把人扶起来，安抚道：“没……没事，昨……昨天……我们在…在外面吃……吃的。”

保姆这才松了口气，说了句“谢谢”就回去做饭了。

宋瑾瑜不禁有些感叹，原来大家都活的这么不容易。

吃过早饭后，司机来接了，宋瑾瑜也准备好了去上学，但临走前他想：要不要叫一下秦衍，但一想他那么爱睡觉，还是算了吧。

宋瑾瑜刚到班门口就被徐愫叫走了，说给他找了个靠前的位置，在中间第一排。第一节下课让他和一个叫宋雨霖的女生换位置。

宋瑾瑜连忙道谢，徐愫神色倒有些不对劲，他还没观察完，就被她催着回教室了。

第一节是班主任徐愫的英语课，秦衍课上到半节才来，但这次没打报告没从前门进，徐愫也没管他。

刚下课，宋瑾瑜刚想去问问宋雨霖是哪位，一个眼睛大大的但眼底红红的女生抱着一摞书来到了宋瑾瑜旁边，他赶忙把桌子收拾出来让她把书放上。

换位置收拾东西，二人基本没什么交流，东西快搬完的时候，宋瑾瑜诚挚的说了句“谢谢。”

但女生没理他，径直走了。宋瑾瑜也能看出来她不想换位置，但他真的有点弱视也看不清黑板，即使他的视力情况在白化病患者中已经算是偏优等的了，多亏宋禾在他小的时候就开始带着他到各地做视力恢复训练，他的眼睛才勉强维持在0.4左右，平时上课要戴防蓝光近视眼镜，但在白天由于光线问题一般看不清黑板。

宋瑾瑜坐在第一排有些郁闷，虽然能看清点黑板了，但他一直想找宋雨霖道歉，但从第二节下课她就出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直到放学，宋雨霖也没回来。宋瑾瑜收拾好东西，想去办公室找徐愫问一下，但到了发现她不在。他也只好先回家。

校园里没剩几个人，他快步走着，想着司机可能久等了，走到花坛旁的小道上，看到有好几个人影聚集在前面。

宋瑾瑜身上捂得很严实，那群人一眼就看见他了，他想赶紧跑但奈何他们个高腿长跑不过被拎了起来。

“这哥们还带帽子墨镜以为自己是名人啊这么装！就这怂逼样也敢欺负我家雨霖，真是找死。”为首的那个高个男生说完便把宋瑾瑜的帽子墨镜口罩都摘了，一看是个白毛还在发抖不禁往后退了一小步。

“我……我不……不是……故。”宋瑾瑜还没解释完就被打断了。

“臭结巴，故什么故，你就是故意的。”那男生丝毫不给他说完话的机会。

宋瑾瑜真是有口难开，想跑被人按着，更何况他现在没墨镜，夏天的光即使到了下午也很强，他连路都看不清。

“我看你就是欠揍！”领头的男人说完就抬脚狠狠踹了宋瑾瑜肚子，宋瑾瑜捂着肚子不说话，也没叫，但身体在颤抖，眼球也不禁震颤。

自从母亲宋禾带着他嫁给继父韩威生下了个女儿后，他们就经常被家暴，继父觉得宋禾故意给他生个没把的让他被别人瞧不起，却在之前跟别的野男人生了个儿子。于是赌博、酗酒、家暴接踵而至。疼痛对宋瑾瑜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叫声只会让别人更厌烦，打得更疼。

那男生见他连叫都不叫，觉得自己还是踹的轻了，想再补一脚时突然被人从后面一脚踹翻，平趴在了地上。

“妈的，谁呀！靠！”被踹倒的男生大叫着，正准备爬起来又被人踹了好几脚。

“谁让你他妈碰我跟班的，找死。”秦衍边说边踹。

一旁的兄弟见不对劲上去帮忙，但也都是一堆废柴，加一起都打不过一个人。

最后像群鸡崽子一样落荒而逃。

宋瑾瑜见人走了，一手捂着肚子一手在地上乱摸找眼镜。他出门没往脸上涂防晒，他的皮肤很怕见光，现在皮肤暴露在太阳下时间有点久，有点晒伤。

突然，有人给他戴上了眼镜，接着是口罩、帽子，宋瑾瑜睁开了眼看到了秦衍，秦衍边说他是弱鸡边把他扶了起来，宋瑾瑜想问他有没有事，但疼的说不出来话，搀着他出了校门。

司机看他们久久不出来，正站在校门口到处望着，看见宋瑾瑜这样立马把人送去了医院。

到医院处理了一下回到家天已经黑了，阿姨做的饭也凉了，秦衍可是经不了一点饿但又挑的很，凉了不吃。

宋瑾瑜受着伤也没办法做饭，就坐在厨房的椅子上给秦小少爷远程指导怎么热饭。

好在最后也是吃上了热饭，吃完饭秦衍坐在沙发上玩起了手游，又觉得自己玩没意思，想叫宋瑾瑜一块玩。

宋瑾瑜刚吃过饭，就听到秦衍叫他。

“你会玩英雄联盟吗？”秦衍满怀期待的问道。

宋瑾瑜摇了摇头。

秦衍不死心，想带小跟班玩游戏，就打算教他，找他要手机帮他下个。

“我……我没……没手机。”

秦衍有被震惊到，现代社会没手机，可真是搞笑。

他没有接着聊这个话题，反而问了句“明天你还去学校吗？”

宋瑾瑜点了点头，秦衍却说道：“你他妈现在站起来都费劲，难不成坐轮椅去？”宋瑾瑜没回应，他正思考怎么去学校。

秦衍见他不回应，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骂了说了“他妈”，尴尬的说：“对不起，我忘了你父母都过世了。”

宋瑾瑜有点不知所措：什么叫“父母都去世了？”他俩明明是同一个父亲。

他算是明白了，他不知道自己和他的关系。

“给你请过假了，老实在这呆着吧。”

宋瑾瑜说了句“谢……谢谢。”扶着墙慢走回了房间。他很焦虑：他对他很好，但要是知道了他是他爸的私生子还会对他这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