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

我们又在b市生活了两天，今晚一过，明天我们即将又即将启程，程辉提前安抚好我的情绪，她今晚要稍微晚一点回来，叫我如果困了便提前先睡。

夜幕降临，我也变得越来越不安，心里开始打鼓，却也担心影响她的进度。只是最终我还是打了电话，询问了地址，执意要过去。

我越来越慌张，甚至开始浑身发冷，哆嗦起来。

我必须马上见到她才能安心。

夜晚，城市里的车很少，只有深蓝色的背景和一个个肃穆的长方体水泥盒子，出租车穿梭在街道与马路中，路过代驾司机与外卖员。人只要活着，就能找到事情做，只要有事情做，怎么都能挣到钱。

我脑子里开始飞速乱想，试图想一些大道理，来掩盖我已经焦虑到爆表的事实，因为我已经不可控地咬嘴唇还有扣指甲，耳鸣一声接着一声响。

“到了。”出租车司机语气冷漠。“呀……这怎么了……”

我抬头看过去，一辆私家车前脸儿径直撞在人行道的树上，冒着烟，看着骇人。

怎么这么熟悉……这场景，我似乎经历过一次。

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下车的，踉踉跄跄地往事故现场跑去，泪水噼里啪啦地滚落，不是热泪，冰得人脸疼。腿和脚一起不听使唤，重心不稳，险些要摔倒。

“哎……你干嘛？”我被人一把从腰搂住，将我拦截。“车主死掉了，别看了，你会害怕的。”我猛地回头，程辉竟安然无恙地站在我面前。

“你……”我一时之间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我正要回去呢，感觉你状态不太好，没想到这个车就自己撞过来了，撞树上了。”程辉眼神涣散，看样子也是被吓得不轻。

“你……你人没事吧？”我好不容易将这句完整的话说了出来。

她亲了亲我的额头，笑着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哦……好……那就好……”我的大脑瞬间涌入了无数个想法、无数句话、无数个场景，却又在瞬间变成一片空白，又在一瞬间填满各种怪异的画面。

“你看起来吓坏了，你好像有预兆似的，一定要赶过来。”她边搀扶我，边开始拦出租车。

“是的……我越来越心慌，我心想，我必须见到你才行。”我慢慢开始恢复，可惜有一种能量已经耗尽，熬了一整夜的困倦。

“说不定就是托你来了的福呢？”程辉说着，便拦到了一辆出租车。

我又想起小海曾说的，这是别人对程辉的诅咒，这个归管理诅咒的部门管理，如果我每次赶过来介入因果，那诅咒便一直不灵验，一直无法实现了。说不定，他们察觉到这个诅咒始终无法消散，便会来制造一个更大的麻烦吧……

我越想越远，表面上看我在怔神，心里却已经到了天边。

“程辉，你以后走任何路，白天黑天，反正各种情况，必须注意力集中，千万要注意安全，千万！”我激动地说。

“好，我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车祸事故便离我特别近似的……”她喃喃道。

“什么近！我呸！都是你自己不小心！你一定要注意！多多留心！不要吊儿郎当的走路！”我又大声了些。

“好好好！遵命！！”她也大声的回答。

转而又如同风烛残年，自言自语：“宿命一般，又如何避免。”

宿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