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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梦半醒之间，白光莹只觉得胸口闷的厉害，仿佛被束缚在牢笼之中，戴上沉重的枷锁，莫名的烦躁感盘旋在心间，让她喘不过气来。
寂静的幕天阁，安静伫立在四阶身后的光仙子，空洞无神的眸子划过一丝迷茫，她这是怎么了？
好沉闷，好难受。
她为何会站在四阶，即使司萨是第四阶，白光莹也从没站过这里，因为这代表一种臣服和枷锁。
这里似乎过于寂静，白光莹难受的捂住胸口，大脑昏昏沉沉一片，下意识拉住前面四阶的袖子。
“司萨，我好难受。”轻声的呢喃，含着轻微的委屈，像是撒娇一般。
在寂静的空间里，瞬间吸引了法相们的注意力，诧异的目光落在光仙子身上。
就连坐在王座上的世王，也投来探究的目光。
而四阶回头，漠然冷寂的目光没有一丝感情，敛眸看着她抓住他衣袖的动作。
“你说话啊，我好难受，这个契约怎么回事。”白光莹得不到回应，开始变得烦躁。
她现在也察觉到了，是因为光影契约，自由意识被操控，才会这么难受沉闷。
“白光莹，你在做什么，为何能拥有自我意识。”冰冷的声音似乎带着寒意，四阶平铺直叙的询问。
他的目光漠然平淡，倒也没有拂开她，任由修长白皙的手指，抓住玄黑的袖袍。
“你不是司萨，我是光仙子……”白光莹松开四阶的袖子，捂住昏沉的脑袋，难耐的皱眉。
自由意识与契约服从拼命拉扯，识海中仿佛针扎一样的刺痛，最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四阶双眸微眯，还是伸手接住她，骨节分明的大手搂住纤细的腰，将昏迷的光仙子抱在怀里。
目光触及她的面容，难耐皱起的眉眼，四阶冰冷的眸子微动，放松了契约限制。
“这是怎么回事啊？”
“光仙子不是傀儡吗，刚刚怎么会说出那些话？还亲昵的喊四阶的名字。”
“光仙子拥有自由意识的样子，居然是这样吗，连声音都这么动听，好喜欢……”
经过伪装的虚无混音，低声的呢喃仿佛含着痴迷和炽热。
法相们目光灼灼的盯着四阶怀中的光仙子，抑制不住内心的渴望，想把她抢过来。
四阶这种冷冰冰的生物，凭什么拥有光仙子。
“她的身上有异时空气息。”世王目光幽深的看了一会，漫不经心的开口。
意识仿佛在海中浮沉，白光莹做了一个梦，梦里是她被禁锢自由，被当成傀儡的痛苦绝望的一生。
注定没有自由，注定当一个影子。
噩梦的开始就是四阶，光仙子的第一任主人，将光的自由意识完全禁锢。
“不要，那不是我的人生……”白光莹双眸紧闭，梦呓般低语。
两段记忆纵横交错，让她几乎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现实，哪一个才是真的她。
黑暗的气息包裹在周围，白光莹昏沉之间，极度缺乏安全感，几乎是下意识寻找可以信任的人。
素手抓住玄色衣袍，恍惚间，白光莹以为她只是做了一个噩梦，靠在四阶的胸膛蹭了蹭。
“司萨，哥哥，我好难受……”
四阶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将她乱动的手握住，心念一动，完全放开契约的束缚，见到她舒缓的眉眼。
光仙子就这样在他怀中安心睡去。
四阶双眸一如既往的冰冷淡漠，但手臂横在腰间将她抱紧，免得她睡梦中摔倒。
然后一抬眸就见到同僚火热的目光，好奇探究与赤裸裸的觊觎。
“她是属于我的。”四阶只说了一句，拒绝所有的窥伺，包括王座之上的世王。
四阶之所以位列四阶，不是实力不够，而是根本不在意阶数，真论实力仅在世王之下。
于是法相们遗憾的收回目光，世王也不会因为一时的好奇，强抢四阶的人。
只是大家心中遗憾，以前怎么没发现，拥有自由意识的光仙子，居然是这幅样子，美好的如同梦幻绮梦，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白光莹缓缓睁开眼，怔愣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另一个世界的自己短暂的来过，为她带来了自由。
四阶在她醒来后，眸子瞬间冷淡，似乎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剥夺她的自由意志。
而是真的成了她的兄长，给她自由意志，护住她不被夺走自由，唯一的要求就是喊他哥哥。
只是她喊哥哥的时候，四阶的眸子有些恍惚，此后态度一如既往的冰冷，却不会干涉她的行为。
像另一个光仙子一般，完全摆脱契约体质，她根本做不到。
如今这样，也好。
她现在是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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