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雨收紧眉头。
明明白白告诉自己不要轻信。
她曾经相信过的人,最后都化作泡影。
这种戒备和不信任根深蒂固。
已成为她生存的本能。
她无法放下心疑。
接受眼前这份突如其来的善意。
在怀疑与不信之余。
寒雨心中也渐渐滋生出一股恨意来。
她觉得雨烟一定是存心的。
她一定是想借此讽刺、羞辱自己。
让自己在别人面前难堪吧。
这个想法一浮出。
寒雨的心里就泛起一丝丝怒意。
如果雨烟真是在玩弄她……
她一定不会放过她!
为了确认雨烟的真实目的。
寒雨决心设一个小局试探。
她扶着额头,故作痛苦地咳嗽两声。
然后望向雨烟说:“妹妹,不是姐姐不愿意,只是我得了一种怪病,怕连累你。”
“什么病?”雨烟紧张地问。
寒雨沉吟片刻,“不情不愿”地说:“我每隔一段时间,全身都会疼痛不已。这时,需要用大量处子之血,方能镇痛。”
“处子之血?”雨烟惊讶地瞪大眼睛。
寒雨还很“体贴”的说:“妹妹如果舍不得,我也不会勉强你。”
仟宸听完皱起眉头。
这病的描述在他看来很奇怪。
他觉得事有蹊跷:
“说什么每隔一段时间就需要大量处女血?”
“我看,八成是她瞎编的。”
“其真实目的,恐怕是想害雨烟。”
他用警惕的眼神紧盯着寒雨。
也是在警告:
“如果你敢害她,我定不会饶你!”
没想到,寒雨对他的目光丝毫不避。
甚至回了他一个“不承认也不否认”的表情。
仿佛在说:
我出招了,你接不接?
你拒绝了,就表明之前的话是在骗人。
你接受了,可要损失大量的血哦。
看到这眼神,仟宸更是认定她的阴谋。
质问她:“为何你这种病,我从未听说过?”
寒雨冷笑一声,讽刺道:
“你一个大男人,也懂女人的事情么?”
“你可知道月经来潮时,那种疼痛是什么感觉吗?”
“你可知道女子分娩时,又是什么感受吗?”
仟宸顿时语塞,一时想不到如何还击。
只得转向雨烟,担忧的提醒道:“她肯定在瞎编,你千万
不要轻信!”
寒雨怕雨烟因此怀疑自己。
正在沉思,要如何取信她时。
这时,丫鬟进来换水。
寒雨看见丫鬟,顿时眼睛一亮。
忙招呼她过来。
“把你手腕上的伤口给大家看看。”
丫鬟不明所以。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
一时间有些慌乱。
连忙撸起袖衣。
露出一截脆藕般的胳膊。
只见手腕处果真有一个三四指长的疤痕。
边缘略带深红,新旧伤痕重叠。
寒雨指着伤疤说:"这就是我取血时留下的,怎么样,没骗你们吧?"
太子的目光再次回到那细长狰狞的伤痕上。
他为丫鬟感到可怜。
同时也为寒雨吸血的行为
感到愤怒。
(丫鬟:这是我不小心割伤的,你们为什么都这表情?)
看见太子语塞。
这下,寒雨更是得意。
转头看向雨烟。
此时,雨烟面露难色,踌躇的说:“姐姐,必须是处子之血吗?”
寒雨一副“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讥笑道:“你这是不肯给了?既然连小事都做不到,就不要再说替我赎身的话!收起你的假惺惺,我不需要!”
雨烟连忙摆手:“不不,姐姐误会了,我不是不肯,而是……”
雨烟一副怯生生地样子。
手指绞在一起。
眼神一片朦胧。
低头不敢见人。
“而是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处子…”
她是真不知道。
怕别人不信,连忙解释:“因为我晕倒过,而晕倒之后的事情,我哪里还知道……”
说到这,
她局促不安地咬嘴唇。
飞快地瞥了太子一眼。
太子原本觉得奇怪。
“看我干什么?”
忽然意识到什么。
脸“嗖”的一下红透了。
移开视线。
抬头看天。
"这世间怎么可能有女子,连自己是不是处子都不知道?"
寒雨原本是不相信雨烟的说辞。
不过看到两人“眉来眼去”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
大步走到雨烟面前。
一把抓起她的手臂。
拿出一根银针。
轻轻一扎。
一滴鲜血淌出。
她深深嗅了嗅。
冷哼一声:
"好浓、好纯净的处子之香!"
雨烟听到这话,顿时眉开眼笑。
"这么说来,我是处子,我可以给姐姐献血了?!"
寒雨一脸诧异。
这丫头到底怎么想的?
居然那么高兴。
你当是过家家啊?
给人献血,可不是闹着玩的。
一不小心,可是会弄出人命。
寒雨再次看向雨烟。
发现她脸上只有兴奋、激动、期待……
却看不出半点的犹豫、不安、焦躁……
她不信!
她不信这世上真有好人。
她不信这世上还有不怕死的人。
她,不信!
“拿刀来!”
寒雨朝门外吼了一声。
过了片刻,一个丫鬟手持短刃走了进来。
雨烟看见亮晶晶刀片,眼睛放光。
主动伸出纤细的手臂。
眸子里尽是期待之色。
寒雨见状,不禁冷笑一
声。
“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装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