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别院内,一片肃然。
太子正跪伏在地上。
身上衣衫褴褛。
微卷的长发凌乱地散在肩头。
他紧咬着牙关。
任由皇上手中的戒尺毫不留情地抽打在身上。
强忍剧痛,眼神倔强,丝毫没有要认错悔过的意思。
“你这个不识大体的东西,竟私自定下终身,还不知悔改!”
皇上咬牙切齿,手中的戒尺如疾风般扫向太子。
“陛下息怒!”一旁的太子太傅连忙上前劝解,“太子年轻气盛,一时情难自已罢了,还请宽容处理。”
劝完皇上,他又忙转向太子,劝说道:
“殿下且听老夫一言。”
“她不过是一名风尘女子,殿下年少未经情事,一时昏了头,以为找到真爱。”
“殊不知,这样的女子对谁都说一样的话。”
“所谓的情意绵绵,只是随手捏来。”
“更何况,她身份低微。”
“殿下将来必是一国之君,国之重托在你肩上。”
“若朝野上下知道,殿下执意要娶一花魁为妻,断然不会同意,这段姻缘也难成正果啊……”
听闻太傅这番话,太子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朗声开口。
“雨烟姑娘绝非其他青楼女子可比!我第一眼见她的那一刻,早已对天发誓,此生非她不娶!太傅不必再劝。”
“你!”皇上气得浑身发抖。
愤怒地指着太子大吼:“你想跟她在一起,除非我死了!”
说着,两眼通红,举起戒尺高高扬起,砸向太子。
“不,我现在就打死你!”
……
王宇离得老远,就听见内院传来吵嚷声。
但声音断断续续,听不真切。
好像有人正在大发雷霆,语气极为恼怒。
他侧头看向管公公。
只见他轻叹了一声,神色哀伤。
陆轻歌心中一动,“难道,此事与我有关?”
但也没问,跟着管公公走了进去。
到了内院,陆轻歌环视一周。
发现这里主要有三个人。
主位上立着一个身穿金丝镶龙长袍的中年男子。
手里握着一根细长的紫檀木棍。
龙行虎步,气宇不凡。
只是此刻他的眼中怒气未消。
男子身旁站着一个山羊胡须的老学究。
穿着比较朴素,看不出什么特别。
地上跪着一个蓬头垢面,更是被乱发遮住了脸,看不到全貌。
男子衣衫褴褛,嘴角还有鲜血,看样子被打的可不轻。
王宇凭着这一眼,心中已然有了分辨。
那身着金袍的中年男子,定是太子殿下!
虽然年纪大了点,但六十岁的太子他都见过,三四十岁的太子,年轻的很呢。
那老头暂时看不出是什么身份,不必放在心上。
至于地上跪着的人,估计是某位犯了错的下人吧。
被打成这样,怪可怜的。
若是他晚来几步,怕不是被打死了。
管公公来到中年男子跟前,凑近他的耳畔低声说了几句。
“哦?是她。”
中年男子斜眼瞥向少女,眼神有些复杂。
似乎好奇之中又带了几分轻视,以及某种不屑与戏谑。
他放下了手中的戒尺,向手下一招手。
几个小厮迅速抬来一张太师椅。
他好整以暇地坐下,挑剔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着少女。
嘶!好一张祸国殃民的脸!
难怪太子会被她迷的失了心窍。
"哼,"中年男子睥睨的冷哼一声:“说说吧,你们俩之间的苟且。”
“苟且?”王宇一愣。
转动大脑,迅速思考着当前的局面。
“太子殿下”让他说说两人的“苟且”,而地上又是一个衣衫褴褛的下人,再加上之前管公公的提醒,“你们的事,那位都知道了……”
她顿时觉得。
自己已经洞穿了真相。
真相就是——
她,雨烟,和地上跪着的那人,一定有某种不正当的关系。
所以这位“太子殿下”才会发那么大的火。
男人嘛,被人戴了绿帽,不怒才怪。
同为男人的王宇,完全可以理解这份直刺心脾的痛苦。
想到这,他不由得暗自得意。
“哈哈,我不愧是写小说的。”
“这么快就被我推理出来了。”
“剧情连贯,逻辑明晰,简直完美。”
“我都佩服我自己。”
原本准备退亲的他,现在改变了主意。
都这样了,还退什么亲。
直接作死,一步到位,不是更好?
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作。
何况机会就摆在眼前。
此时不作,更待何时?
“接下来,筒子们,请擦亮你们的眼睛,看好了!”
“看我是如何嗖的一下把自己给作没的。”
王宇开始整理情绪。
扬起少女的小脸。
不施粉黛的俏脸上顿时多出一份痴情。
从这一刻开始,他再也不是网文作者陆轻歌。
而是江南第一花魁,雨烟。
一个情根深种、情意绵绵的痴情女子。
只见雨烟微微上前一步。
一副情难自已的样子。
薄唇轻轻张了张。
还没说话,眼中已盈满泪水。
梨花带雨、泪眼婆娑的样子,叫人
“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我们的爱情就像拖拉机一样轰轰烈烈!”
“即便要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生同衾,死同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