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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是秦国提出的，寡人也没有办法啊。”
见到青鸾后，韩王满脸为难。
“那秦国十万铁骑陈兵边境，寡人不能置韩国子民与不顾。”
韩王未必在意韩国子民，但他说的话不无道理。韩国积弱已久，根本无法阻挡秦国的精锐之师。
若为了联姻而掀起战事，更是不可能。
青鸾捏紧了衣袖，喉咙干涩，为此连累一国之民，非她所愿。
战事之下万千枯骨。
身为一国公主，享万民奉养，她不能……如此自私。
“谨遵王令。”
听到这句话，韩王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要青鸾自己愿意，能证明不是他逼迫的，他就放心了。
“但我有一个要求。”青鸾眸光微移，明亮的眼睛有些黯淡，她缓缓扬起唇角，露出清浅的笑意，美丽却仿佛隐隐破碎。
“希望父王降下王令，允红莲公主婚嫁自由。”
身不由己的有她就够了，希望红莲能够得偿所愿，自由随心。
这是青鸾唯一能为她做的。
“寡人这就下令。”
韩王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这些不过是小事，反正除了红莲，他还有别的公主可以联姻。
离开的时候，青鸾拿着韩王写好的王令，口头上的应答，她信不过，有了手书印鉴，韩王想反悔就是打自己的脸，践踏自己的威严。
………
“青鸾！”
韩非急匆匆赶来，望着青鸾的目光里满是自责，“是九哥无用。”
再多的才智，在秦国铁骑的威胁之下，也毫无用处。
就连掌管十万军权的血衣侯，也无法违背秦国的意志，这就是国家弱小的可悲。
强者就是可以肆无忌惮。
“九哥，这怎么能怪你呢。”青鸾只是缓缓摇头，就连韩非自己也要入咸阳，所谓出使不过是幌子。
两兄妹的处境是一样的。
“你还要……见见卫庄兄吗？”韩非语气干涩的问道，两人之间的微妙氛围，他一直都知道。
以前总是看不惯，可如今，他倒宁愿是卫庄，而不是远嫁和亲。
“我可以带你出宫。”
韩非知道这不合理，但他不希望青鸾留下遗憾。
尽管，两人本身就是遗憾。
“……不用了。”青鸾微微垂下眼睑，遮住一闪而过的水色。
见了只会更加难过。
他不在眼前，青鸾还能勉强控制住情绪。
既然有缘无分，不如快刀斩乱麻，留下虚无缥缈的念想，不见得是好事，也可能成为困住自己的执念。
“反正也改变不了什么，何必徒增伤感呢。”两人的身份，就注定无法抛下一切。
卫庄身为鬼谷传人，有自己的抱负，流沙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青鸾也不愿，因她之故，成为开战的借口，累及韩国子民。
也许从一开始，两人的遇见就是阴差阳错，注定没有结果。
如今这样，也好。
她履行公主的使命，他完成自己心中的抱负。
一切回归正轨。
“青鸾……”韩非心疼的抱住妹妹纤细的肩膀，他又怎么看不出青鸾的难过。
“那天，要是我强硬一些，送你回宫就好了，你就不会在紫兰轩见到秦王，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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