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
一道极小的声音落在七月的心头,她甚至能看到那四只眼睛下那些横纹,他躯干上的四只手臂也令七月恶劣的嗤笑一声,还真是让人颤栗的长相。
而那丑陋尖锐的眼眸下,是一张咧开的嘴,宿傩正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笑得正开心。
盯着七月身后的黑色羽翼紧贴着她的脊背,宿傩甚至还能见到上头的伤势,莫名不爽,又骂了一句。
“真是个蠢女人。”
他邪笑着伸出一只手,吸附着七月的意志,没一会儿就将那副神躯给剥离出来,拽进了自己的领域里。
忽然倒下的七月,着实把在场的人吓了一跳,最快反应过来的就数她身侧的夏油杰,还有急忙拽过听诊器的硝子。
“七月酱!”
“放平,别动!”吩咐着夏油杰将七月快速抱到一边的手术台上,硝子的听诊器也随之附上,脸色一变,“又没呼吸了。”
喧嚣过后,七月胸口冰凉的触感很快就荡然无存,无语至极的看看脚边被红褐色的液体染红的衣料,不耐烦的翻了白眼,身上的雪花图纹也因为她的恼怒而悄悄盛开。
倘若不是那张不爽的脸,应该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过来。”他命令式的勾了勾手指。
“哈?你什么态度?”
“我不喜欢重复。”
话音刚落,宿傩甚至能听到七月冷哼一声,她依旧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果然,不管什么时候遇上她,都会莫名的让他不悦。
“为什么换颜色了,翅膀。”
“我本来就长这样,只是现在是堕神,被诅咒了。”他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拧着眉头,似乎在认真思考,“谁那么大胆?”
虽说高高在上的宿傩当下是一副毫无波澜的状态,可七月却被他这些举动给弄得很疲惫,埋怨道:“拽我进来就是唠家常的?你要杀就赶紧杀,别烦老子。”
“你没那么容易死,我不想浪费力气。”
望着站在血水里的人拎着裙尾朝上走来,甚至还听到了她恶劣的声音,只听她没里好气的喊道:“起开,我累了!打你打得手都痛了!”
“蠢货。”嘴里骂着,可宿傩却实诚的让开了自己的位置。
“你再骂一句试试?”
倒也不是真怕了七月,只是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宿傩可以不把她这些“无礼”放在心上,不过也仅仅是她可以这般,换做别人早就死在他的领域里了。
半晌,才把注意力放到她受伤的翅膀上,又问,“受伤了?又是因为哪个男人?”
“难得有空睡觉,别烦我了。”毕竟他的生得领域对自己来说没有什么影响,相反,这种短暂脱离诅咒束缚的空间,能让七月缓一口气。
张开一只手附在七月变了色的羽翼上,光亮过后,诅咒之王的反转术式便将她的伤势尽数愈合,而此时的七月才因为强光阻碍自己休息而抬了抬眸,盯着不知何时蹲在自己身侧的男人。
“是因为悠仁的脸吗?怎么感觉你个臭小子好看了不少?”
“你又喜欢上了新的男人吗?”
“哈?”这家伙是又忘了自己说过的话吗?耐着性子,七月又说,“拜托,哪怕是爱神,也爱好看的皮囊,漂亮的肉体。”
虽然承认七月嘴里说的话,可宿傩依旧一副嫌弃模样,故意道:“切,你是爱神,身上长着跟我一样的图纹。”
“有毛病是吧?这是雪花!没有我你哪里来的?非要吵架是不是?”一个大巴掌扣在他的后脑勺,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七月盯着他咬牙切齿。
“这些不是吗?”他倒是一点都在意七月过分的举动,反而一脸好笑的看着她,“你那么生气做什么?还是说……要我帮你绑谁进来?供你消遣?”
“以前的事情我不想提。”年少轻狂那时做的事,她哪里知道如今还会继续发酵……只是这个说话漏风的不详之子,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把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都给抖落出去,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道:“警告你,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我和你,割席。”
“哦,那你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