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约好了明天集合的时间，三个人才离开了七月的屋内，硝子叼着一根烟说自己很累就不送他们到宿舍门口，使得剩下的两个男高并肩往楼下走去，其中五条悟的眼眸暗了暗，而夏油杰的表情也不太好。

“杰，她说她最后会归为虚无。”

被叫到的人点点头，声音也闷闷的，“嗯，听到了。”

想到七月那张看起来缺根筋的表情，五条悟就更不悦了，沉闷道：“她自己知道，归为虚无，不是属于那个男人的意思，而是真正的不复存在。”

“嗯。”

“她是带着目的来送死的。”

“七月不像是看起来那么轻松，她背负着的责任，不比我们的少。”

望着那个窗台，五条悟心中漫过无数次犹豫，沉默了好久，又忽然朝夏油杰看去，他始终认为，互相喜欢的人是有权利知道对方当下的处境的，他认真道：“六眼看过许多人，唯独不能看透她，可是她身上藏起来的伤痕真的很多。”

听着的人眉头一皱，他知道挚友没有骗他的必要，只是接下来的话，夏油杰没有回答，而是回神抬头看了眼亮着灯的窗户，隐约还能见到里头的人抱着玩偶的身影，不知为何，她那些宛若孩童般的举动扎疼了他的眼。

她嘴里说着要爱世人，还要做自己的守护神，可明明她看起来根本没有拥有过童年，仿佛那些大道理，她都是看着别人怎么做，自己悟出来般，其实也不能明白那些是什么意思。

如果她是神明，那么作为咒术师的他们将无法改变她的人生，毕竟哪有人类妄图改变一个神明的呢……

耳中的嗡鸣声掠过，七月丢下了手里的玩偶，她有些错愕的顿在原地，甚至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玩偶带走了手腕的绷带，那头沉重的呼吸声吓得七月的双腿一软。

‘七月…我…我受伤…了……’

‘你怎么了！怎么了！！！’

该死，不能入睡，要原身赶回去。

猛地打开窗户，七月在踉跄之余也一跃而下，白色的羽翼也在瞬间张开，片刻的失重还令她差点没控制好与地面的距离，不过好在理智健在。

她甚至都听不见虚无的声音了，只能听到艰难的呼吸声，紫瞳很快就因为愤怒染上了光亮。

‘没事，不急的……我还撑得住。’

因为了解七月，所以虚无咬着牙都会回答她，而七月在听到虚无的声音时才冷静了些，生怕他过重的伤势听不见自己的传话，大喊道：“虚无！我马上到！”

心里有一个不好的声音告诉她，虚无是很少几率出现受伤的情况的，能够伤到他的人不多见，他几乎不会出现晚上和自己对话的状况，可想而知，他的伤势肯定不轻。

眼眸含着怨恨与自责，七月又加快了速度。

这件事多半和那个与自己长得很像的人有关，倘若她早点告诉虚无，那么他就不会受伤，这都要怪她。

恰好撞上两个走到宿舍楼下的男高，七月也没时间和他们解释了，只能皱起眉头给了两个眼神给他们，很快就绕开了挡路了夏油杰和五条悟。

“七月酱是怎么了？这么晚你要到哪去？”

他是没见过她这般着急失态的模样，她甚至连发丝都有些凌乱，尤其是见到她手腕失踪的绷带，明晃晃的血痕，让夏油杰不由得的想要跟上去。

“有点事要处理，不用担心，两位晚安。”

她不得已，附上一抹漂亮的笑，生怕他们会有更多的疑问，羽翼一挥，向着高处就越过了高专了墙壁，逃离般的离开了两人的视线。

“七月酱！”

他想上前，可肩头落下的手还是拦住了想要上前的夏油杰，待到他回头时，还能见到五条悟隐晦不明的眼眸，他不知何时摘下了墨镜，看向远去的七月还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阻拦，而那双湛蓝的眼眸也在夜晚下透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