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犹豫了好一会儿，七月还是答不上什么话，最后只能一脸抱歉道：“……我，能不回答吗？”

她不喜欢这个问题，不管是虚无让她和世界和解，还是面前的五条悟问的这些问题，她都不喜欢。

因为每一次听到这些问题……都会让她想起夏油杰决心赴死的模样，所以七月不想面对。

可如果他能在知道一部分原因前，先一步做出对策，那结局会不会就不一样了？或许这样他们就不会死了，不管是以后的挚友对峙，还是后面的最强被斩，他们就都不用经历了。

沉默了半晌，七月仿佛是想通了什么，被一道莫名的声音促使着她下了决心，倒不如透露一些内容给六眼的五条悟，或许最了解挚友的人会有自己的想法。

“当然，毕竟七月不是坏人。”瞥了眼地面有些不愉快的夏油杰，提着七月的那只手也绅士了些，“我们再不下去，杰估计要放咒灵来抓我们了。”

“悟，如果变强的代价是失去你珍视的一切，你还愿意走这条最强的路吗？”抬手拽着他的手臂，七月那双眼眸又裹上了莫名的哀伤，即便她嘴角带着笑，但还是掩盖不住她发自内心的怜悯，语气却多有恳求。

“哈？你在说什么胡话？”不明所以的盯着眼眸渐渐不同的少女，他皱起了眉，似乎在思考她问的问题。

睁开那双赋含怜悯的紫瞳，眼中深不见底的漩涡让五条悟愣在了原处，看着她松开手凑到自己面前，白皙的手掌在他面前一晃，便见到了她身后满是雪花的翅膀，右侧的一处，居然还留有一道疤痕。

“答应我，不要因为强大而丢下任何人，要用你的内心去倾听身边的声音，别用你的六眼，我知道你也很累，负担的也很多，可是悟，偶尔也停下来歇一歇，我无法在这里待很久……所以你真的得把我的话听进去，知道了吗？”白皙的不似常人的手再一次在他面前一晃，七月便收起了那双原本负伤的双翼，捧着他那张震惊的脸，迫使他直视自己，郑重道：“堪比神明的六眼神子，可不要过于自负了，否则会有沉重的代价。”

“这是发自内心的忠告了吗？七月的意思是，你翅膀的伤有一半是我造成的？”

“倒也不是你的领域造成的伤害，但确实和你有关。”

能透露的她也都尽量透露了，她总不能将后面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他，她只是随口一提，甚至都能感觉到虚无在暴跳的边缘，所以搞不好她还真会被骂。

和他重新回到地面，七月也显得有些脱力，好在身旁默不作声的五条悟扶了一把，显得她没那么尴尬，七月也向他回以一个笑意，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不过也因此，五条悟似乎是发觉了但凡七月使用她那双眼睛的能力，她就会出现像现在这样，短暂脱力的奇怪现象，这种状况类似于他过度用脑，收回超负荷的无下限，需要时间缓过来一样。

两人回神不久，就见到夏油杰的术式被他们的举动所终止，黑色的漩涡在他身后消失，原本应该被放出来的咒灵也被拽了回去。

那双原本弯弯的眉眼，在瞥见那只在七月手臂上的手时产生了微妙的变化，随着二人飞速避开的举动，夏油杰脸上的笑也变了味道，他故意道：“看来七月酱和悟的关系很不一般啊？两个人是背着我说了什么悄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