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哭声和交谈声离我远去,周围只剩下一片寂静。
我环视四周,除了正中间吊灯带来的光源,其他都被黑雾笼罩,蒙蒙拢住灯光,与外界的明亮不同,这里昏昏暗暗。
我点开面板,跳出一则通知:
【致亲爱的考生:
早上好!我是你们亲爱的监考官,此次考试由我担任全考场的监考。
各位可以叫我覃老师,除了和我交流学习,请不要随意打探监考官私生活问题。
距离考试开始还有一个小时,请各位考生听到预备铃后及时回到考场,开始考试。
最后,祝各位考生成功活着陪父母回家。】
“覃老师”。
他和阿覃有关系吗?
“活着”。
以及那些考场规则,若身体不适,以现在的局势来看,怕不只是普通的不适。
既不能向监考官求救,又没有医务室,那必是死命一条。
除非其二有一是错的。
按照那位渔民的话,这个地方不同寻常我也听得出来。
我想起我走到此地路上看见的一位妇人,她正拽着她的女儿一步一步往前走,嘴里喊骂着,而被她拖拽的孩子奋力挣扎着,想要求救却无人搭理。
当时我并未过多在意,现在才想起来那个孩子似乎就是刚刚在我旁边轻轻啜泣的那位。
从她手上或许可以了解到什么。
我转过头,正好对上她泪眼朦胧的样子。
哭的倒是没有来的时候那般激烈了,只是眼里还留着几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走过去,从口袋里摸索出一颗水果糖,凑到她面前:“你要吗?”
她瞪了我一眼,转过头去没有回应。
“刚刚看你的母亲似乎对你不太好,你需要帮助吗?”
她不可置信的看了我一眼,我感觉她就要气的冒烟了。
我索性剥开糖,怼着她嘴里塞。
她看着更委屈了,但还是张开嘴把糖含进嘴里。
她看了我很久,张口询问:“你是几考场的?”
我如实回答,看见她得逞的笑了笑。
随后她直起身,要把我甩到后头一样,大步往前走。
我追上去,毕竟只是小孩子,没走几步我就追上了。
这让这位姑娘看起来更加气愤了。
我狗皮膏药一样贴着她,感觉适时了,我趁着身高优势,揉了揉她的头发,就是揉过了,原本直顺的头发也有些毛躁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笑嘻嘻的开口。
“你猜,”她淡淡的瞥了我一眼,“不过我知道你叫什么哦。”
她这句话间接戳到了我接近她的目的。
我确实忘记了我的姓名,看起来她是个不错的盟友。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我听见她轻轻的说:“圆圆。”
“你是说,我叫圆圆吗?”
“是啊,圆圆。”我看见她眼里滑过痛苦,顷刻间又恢复正常。
“你到底叫什么啊?”我还是不死心。
“罢了,”她叹了口气,“你好同学,正式认识一下,我是此次考试的监考官,你可以叫我覃老师。”
这句话给我当头一棒,让我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