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好没应声，汪顺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进去，反正这小孩从出现开始就一直这样，人小鬼大。
即使没有义务，但他还是向小孩征求意见。
汪顺“我可以去换衣服吗？”
倪好.“当然，随便你。”
等汪顺换回衣服出来时，游泳馆内已没了小孩的身影，倒是他的背包上多了一颗小孩同款的棒棒糖，同时还附带了一张便条。
是 倪好。
倪字上面，还特地标注了拼音。
汪顺不禁失笑，他在心里暗忖小孩怎么爱较劲，随后将便条和糖果都收进口袋，拿上包离开了。
汪顺走后没多久，倪好拿着一副羽毛球球拍出现在馆内，看见放在看台上的黑色背包不见了，她就知道人已经离开。
也只是看一眼，倪好便出了游泳馆，嘴里又叼上一颗棒棒糖。
*
一个设施简陋的小型羽毛球场，十几二十个不同年龄的小孩在阳光底下撒汗挥拍，也不知什么时候，几个成熟的男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严肃脸，看起来吓人。
“倪好，那人又来了。”
倪好.“哦。”
面对同学的提醒，倪好满不在乎，她捡起落在地上的羽毛球，将球拍和球都收好就要离开。
那个严肃脸姓梁，是附近羽毛球俱乐部的教练，他经常会在宁波各学校挑选打羽毛球的好苗子去培训，遇到家里经济紧张的，还会给人家免去培训费。
进一步确认有能力的，他会将其向市羽毛球队引荐，之后还有机会可以去省队，甚至国家队。
倪好听别人说过，他之前引荐的一个男孩在去年进入国家队了。
可倪好不想进国家队，她打球只是因为一点点兴趣，她的小梦想是以全省第一考入北京大学。任何人都不能打扰她学习。
要问她为什么一定要去北大，那就只能说北大的伙食不仅好，还便宜。
她去吃饭的。
梁教练找过倪好两回，这是第三回。前面两次结果显然，不然他也不会第三次出现在这。
他观察过，这孩子球感特别好，反应也十分灵敏，作为“挖掘者”，他定然不会放弃任何一颗能开花的“幼苗”。
虽然这颗“幼苗”现在还太嫩，脾性也很倔，气性更是高傲，但他相信假以时日，她会开出最绚丽的花。
前提是他要把人招走。
梁教练“倪好。”
倪好.“叫我干嘛？”
倪好一副不厌烦的表情，可也没真的横起来，小身板站的端正笔直，身上刻着“好学生”三个大字。
预判梁教练要说大道理，倪好赶紧抬手叫停。
倪好.“我说过了，我不去培训，你说什么我都不去。”
倪好.“对不起，肯定不能是你看错对不对，只能是我不懂事，我辜负了老师你的期望。”
倪好鞠一躬，歉意不达眼底，或许她在心里仍觉得自己没错，只是想赶走这群贸然闯进她生活的不速之客。
不是每个人都想按着别人的规划生活，她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决定。或许自己的选择不是条好路，但至少是自己的选择。
梁教练一时无言，过了许久才淡淡地说：
梁教练“这次来没打算劝你，想和你打一次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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