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
阳光正好,晒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昏昏欲睡。
金银镶边的案板在阳光的照耀下微微反射着光芒。
一些奏折叠好放在一边,另一边的却是散乱不堪。
一条白嫩的手臂搭在其上,肘窝处还有一颗红痣。
视线再往上,一个15左右的小女娃睡的正香。
“晚晚……请收收你的口水……”
阮鈴殇很无奈,这个小祖宗,都登基了几年了,还总是把奏折都甩给她,自己在一旁呼呼睡大觉,连口水也不注意一下。
“你的一国之君的威严呢?庄重呢?是谁天天吵着要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啊?”
阮鈴殇持续无奈。
“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朝政大事一定要上心,你这样把奏折甩给我,让我过滤重要的给你,也不怕我掌权夺位啊?”
阮鈴殇老妈子念叨。
“晚晚?我知道你醒着,别装睡了!”
阮鈴殇眯眼。
“晚晚?你有没有听我说?”
阮鈴殇吸气。
“墨!晚!晚!”
阮鈴殇抓狂。
“唔……真舒服啊”
墨晚晚睁开双眼,慵懒的伸了伸懒腰。
她打了个哈欠,眼里泛起了雾蒙蒙的水汽。
湿漉漉的眼睛就如此看着阮鈴殇:“鈴殇~~”
“停——别来这套,我跟你说哦,今天剩下的奏折你必须自己批阅完!撒娇没用!”
阮鈴殇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生气一些,可是…面对她家晚晚那委委屈屈的小表情,只觉心都要化了。
但是,为了晚晚早日独立自主,她不能心软!
想到此,阮鈴殇心一横,将所有的奏折一齐打乱叠好,如此,就算有一些她已翻阅批改过,晚晚也不得不再翻开看一眼。
墨晚晚见鈴殇真的不批改奏折了,心下哀嚎,刚登基的那年,她真的每本奏折都好好看,好好批,但一年下来,她发现那些大臣的奏折,十本有八本全是废话,还有一本有一半废话。
“鈴殇~好鈴殇~”
女帝撒娇。
“没戏,别想”
摄政王冷漠。
“呜呜~鈴殇……”
“陛下——陛下——”
墨晚晚正准备施展她那橡皮糖的粘人功夫,女宦和钰就细着嗓子跑来。
“和钰,怎么了?”
墨晚晚迅速端正身子,神情也庄重了起来,在外人面前,她还是得“伪装”自己哒。
“陛下,丞相大人求见。”
“丞相?姬灵?!她来做什么?”
墨晚晚老大不乐意见那人,每次一见准没好事,叨叨的说什么为了她好为了国好,切,鬼才信她那套,一天天的坏的很。
不乐意归不乐意,她还是得规规矩矩的见,不然一群文臣又要开始“陛下~陛下~”。
咦~想到就头疼(╬◣ω◢)
慢慢悠悠的理理衣裙,懒懒洋洋的迈着小步,墨晚晚有心叫那姬灵多晒晒太阳。
好不容易磨蹭到姬灵面前,一见姬灵皱着眉头很是不满的模样,墨晚晚心里又是一阵厌烦。
“陛下,作为一国之君,当有雷厉风行的作为,体乎于外更是该步伐稳健迅疾,怎可如此拖沓!”
“又来了又来了”墨晚晚就知道她会如此说。
“朕知道了,丞相来此可是有什么要事?”墨晚晚尽力掩藏自己的不耐。
“回禀陛下,陛下如今已是及笄之年,这绵延子嗣,为皇室开枝散叶的事情,自也应当考虑到,且……”
“朕说了,朕自有分寸,丞相大人若没有其他事的话,就请回吧。”
姬灵的话被打断,让她很是恼火,眼前这个小东西对自己的不耐很是明显,她也是很不喜欢这个才及她耳朵高的小女帝。
顿了顿,也只好把这口恶气咽下去,转而垂眸作揖:“臣知陛下自有决断,只还有一事,若是陛下不嫌弃,臣有一子名白华,乖巧温顺,久闻陛下活泼淑秀,想与陛下结识,近来在臣面前提过多次,不瞒陛下,臣这个儿子自幼懂事,从未要什么,这是第一次请求臣,不知陛下可否愿意遂了臣子这个愿望。”
墨晚晚好笑的看着她,这才是真实的目的吧?明为让自己的儿子与她结识,实则背后阴谋不言而喻。
转念一想,这番话说的好像是个仁爱的母亲为了儿子唯一的愿望在不喜欢她的人面前低三下四,啧啧啧,真是“伟大”啊。
“既是如此,朕定是欢喜期待的,那就丞相来安排吧。”
墨晚晚笑意盈盈,仿佛真的很期待一个新玩伴的到来。
默了一瞬,她突然不好意思起来,“那个…丞相大人……方才朕心情不太好,多有冒犯,多多担待啊。”
姬灵一愣,似是没想到小女帝会道歉。
“到底是小孩子心性”
她在心里默默想,旋即笑笑:“臣怎会介意,那臣就先告退了。”
“嗯。”
墨晚晚打了招呼,眼里却没了笑意,不过瞬间却又蹦跳着回了御花园去玩。
墨晚晚回到了自家摄政王以及御桌旁,只是在看到摄政王似笑非笑的眼神时,顿时心道不妙,转头就想跑。
“诶?本王的好陛下,这是想去哪儿啊?”
阮鈴殇心情很不妙,遭瘟的丞相偏偏在她教导陛下的时候来搅扰。
“嘿嘿,鈴殇啊,那个……”
墨晚晚脑中飞速掠过种种念头,最后眼神一亮:
“刚刚姬灵说要把她儿子给朕,说是对朕仰慕已久,其实吧,抛开别的不谈,姬灵长得也不赖,她儿子定也是相貌端正。”
墨晚晚脸上绽开一个笑,眉眼弯弯不知想到了什么。
阮鈴殇一听,又见到墨晚晚脸上的笑,心下大惊:“晚晚,你别告诉我你答应了啊!!!”
墨晚晚展颜,眼里盛满笑意,略带狡黠的看着阮鈴殇。
阮鈴殇心里拔凉拔凉的,自家白菜这是主动把自己交给猪拱的节奏啊,虽然那不一定是猪,但也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啊啊啊啊啊。
“哎呀,好啦好啦~就这么定啦,就当多认识一个人,深不深交的到时候再说嘛。”墨晚晚尝试安慰自家摄政王。
“也…只能如此了…”安慰起了那么一丢丢的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