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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行人莫问宫中事

“虎儿,来”

陈瀚虎的母亲坐在织机前,招呼陈瀚虎前来

瀚虎放下手中的纸笔来到母亲身旁

“母亲,有何吩咐?”瀚虎鞠躬行礼

瀚虎的母亲哀叹一声,轻抚瀚虎的脸颊,心疼地凝视着瀚虎的眼睛。此时只有母亲注意到街上都是异于本国服饰的士兵,暗晓晋已经亡了。

“没事……娘亲就想看看虎儿”

瀚虎掏出一块白布,擦去母亲眼角泪痕

“母亲,您怎么了?”瀚虎不知所措,只是轻抚母亲的白发

“虎儿,如今你已大了,眼下也将要成年。母亲不希望你一辈子都以村夫的身份苟活世上,所以安排了先师收你为徒”

瀚虎知道自己将要离母亲而去,掩面哭泣

母亲严肃地说到:“虎儿,你是男儿身,哪怕离娘亲而去也不可落泪!”

瀚虎只能强忍下泪水,下跪叩首

“儿永世不忘母亲之恩!”

母亲将包袱递给瀚虎,送瀚虎到山脚下

“虎儿,你可要记住,你是晋的皇子,这江山,你必须要保住!”

瀚虎愣在原地,听罢久久不能回头

“母亲,您说什么?”

母亲千言万语都化作沉默,只得催促瀚虎赶紧上山按路线寻找那位先生,便拄着拐杖蹒跚离开

瀚虎想不明白,为何母亲说他是晋的皇子,为何社稷重任落到了一个寒门子弟身上,一路思索,沿路而行

山峦陡峭,怪石林立。瀚虎艰难地行走在山路上

“唉,这位先生为何住在如此偏僻的地方?”

不知走了多久,天色也已经接近黄昏,瀚虎坐在一颗岩石上面,看了看磨破的靴子,又揉了揉叫响的肚子

“还是抓紧赶路吧”

瀚虎就这样迎来了依稀的星点,赤红的余晖落下了绵延的山脊

瀚虎来到山顶,望见远处有一茅屋,屋外有一老翁坐在篱笆前的石凳上吟诗诵曲

“好有一番意境”

瀚虎便加快脚步迎了上去,弓下身子行礼

还没开口,老翁便自顾自地说到:“陈氏瀚虎,对否?”

“晚生陈瀚虎见过先生”

老翁摆了摆手,便要瀚虎和书童进屋

老翁点燃油灯,放到窗前,借着微弱的灯光翻越破旧的书籍

“你的母亲和我说过你,从今以后,我便是你的师长”

瀚虎叩拜老翁

“起身,如今大晋已亡,宋刘裕到处追杀残党和陈氏一族,你可知?”

陈瀚虎低下头,久未开口

老翁自顾自地添了些灯油

“陈瀚虎,你是正大晋王朝的子嗣”

瀚虎看着地面,良久才抬起头来,堂堂大晋皇子,竟沦落至此

“师尊,如今大晋已亡,我又能怎么办……”

老翁喝了口茶,顿了顿,开口说到:“振兴大晋,一统中原是你祖父的遗愿。当年你的母亲在朝中做妃子,因为被其他妃子排挤毁谤,怀着孕的她被贬为庶人,永世不能进宫”

“虽然你的身份和你母亲身份如此,但你的祖父陈景塘却将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你的长兄陈石,整日同你父亲一样吃喝玩乐不思社稷;你的二哥陈淼战死沙场;你的三哥陈朗起兵谋反,兵败被杀……只有你,陈瀚虎,你是大晋最后的皇子”

陈瀚虎站起身来,目光变得坚毅

“师尊,我明白了祖父的嘱托。还望师尊指导晚生,完祖父之惜愿。”

老翁捋了捋苍白的胡须,望着天上的北斗星辰

“时运亨通,斗牛冲天,狼星既郧,泉星当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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