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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今夕又几何

烟尘线

“好了,埃里克。你现在可以看到在你面前的这条线是公司生产的生产流水线。这条生产线是前段时间我们的克莱尔女士,也就是你的母亲才从旧金山引进过来的。引进这条生产线,她花了大概有800美元的价格。这条生产线虽然不是特别大,但是在俄亥俄州和肯塔基州这里,这条生产线的先进成果也只能是排到前三位的。”

“前三位?”

“是的,可以排到前三位。因为咱们北边有北方酒业公司,还有俄亥俄联合酒业公司,这两家酒业公司,他们是祖祖辈辈经营在这片土地上的,所以他们在一般情况下搞到的机器会比我们的更先进,而且他们的价格会更低,他们的自动化程度也会更高。”

“是啊,工业革命的力量就这么强大,因为他们经受过工业革命,所以他们的产品和他们的生产能力都要比我们的强,是吗?”罗曼尼点了点头,但是没有明确地回答埃里克这个问题的答案。但她知道他们公司和前两个世世代代在这片土地上经营酒业的酒业公司之间的力量是无法相比的,他们知道他们只有继续改革,他才是他们最后的出路。因为工业革命的结果就是他们一代代人从珍妮机到蒸汽机的不断努力。紧接着,埃里克没有回头,而是顺着生产线上的这些酒瓶,继续向前走,走到了前面的分装车间,再从分装车间走到了仓库。接着,他看到了一瓶酒是如何从他们的生产线上运送到仓库中的。

“是啊,很多年了,我一直在想,如果咱们在路易维尔接到了辛辛那提和法兰克福,源源不断的那些订单之后,我们的货物该怎么样以最快速度运送到这两个地方?这个问题在我心中或者是我父亲心中已经埋藏了很多年了。”因为在当时还没有特别发达的公路运输业,他们的运送只能靠他们手下的那些马车,或者是小火轮进行非常有限的运转,而且他们的小火轮还只能想办法在港口进行定期发货。

“但是然后呢?这个问题埋藏了很多年,你们有没有想到结果?”

“你知道吗?有这个想法的时候,正是1853年,那个时候英国修通了世界上第一条地铁叫做水管。我那时有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就是可以在辛辛那提法兰克福,还有路易维尔之间修建一条类似于水管一样的地铁,通过这条地铁,咱们可以想办法运送货物。”

“但是这次三地之间我们都想办法可以用公路或者是公路与铁路结合的方式进行运输,你没有想到这种方法吗?”

“是啊,当时我也想过了,因为……”

“行了,别的答案你就不用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实这个时候罗曼尼已经知道埃里克想在20年或者30年之后接替父母的位子,他想有一家属于自己的酒业公司,因为他有一个现成的酒业公司,比他自己一个人奋斗,至少要快了70年的时间,因为这个酒业公司的前身毕竟还是一个小酒馆,还是需要数代人的努力才能发展下去的。埃里克这个时候已经走到了后面的库房,他在库房看着工人们一箱一箱,一桶一桶地将威士忌运送到他们新转运过来的马车上。由于这个项目的性质是代工,所以他们的酒箱和瓶子上都印刷的是艾塔森酒业公司的标,而且他们这段时间出货量非常庞大。

“对了,秘书,我想问一下,咱们公司上一次接自主生产的酒业。合同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六月份。项目合同周期是一个半月,算下来是七月中旬,就是你来的那段时间里才交的货。”对于他们来说,萨姆酒业公司已经数个月没有接到自主生产的订单了,他们这段时间也只是在帮别人进行代工,所以他们这段时间的利润比较低,而且他们对外依存度比较高。

“对了,艾塔森秘书,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就是他们这个酒业公司,如果我想建设一个比他们规模小四分之三的公司,建设成本和投入资金,具体需要多少?”罗曼尼不敢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知道如果回答了这个问题的话,他可能要付出整个职业生涯,作为他的问题的这个代价了,因为罗曼尼知道,如果她回答了这个问题,埃里克会继续坚定自己干他们萨姆酒业公司的信心。

“算了算了,酒业生产和经营这方面的事情,我不是特别清楚,但我主要管的就是他们现在的销路,换作我们专业术语的话,叫做市场部。”这次是埃里克第一次听到市场这个词,于是他又问了一个问题:“市场是什么?是用来交易的地方吗?”

“不,不是的。市场是……我尽可能用,你可以听懂的话来告诉你,市场其实是大家可以相互提供服务和产品的一个东西,这个市场其实是虚拟的,在大家交易的时候会出现。”

“明白了,你就可以说他是一个供大家交易的平台,是这个意思吗?是不是就例如像我在旧金山那个时候,父亲的手下员工会每隔两天到三天到市场上去采购一批粮食,是这个意思吗?”

“嗯,如果你想了解的话,具体就是这个意思,但是如果你想了解更深层的话,你可以去了解你的母亲,因为你的母亲对于市场方面非常了解。”她说完了话,克莱尔也看到了埃里克正和自己的秘书两个人走在一起商量着什么。克莱尔这个时候想了解他们两个人谈话的内容,但是面前正是拉着一桶桶酒经过的马车,他的工作非常繁忙,所以他就没有来得及看两个人具体在干什么。不过克莱尔知道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绝对不会有什么利于他们夫妻两个人的利益。

“埃里克,罗曼尼,你们两个人干什么呢?”克莱尔忙得差不多了,才想办法抽时间注意到他们两个人,他知道他们两个人可能刚从生产线上聊下来,因为他们的生产线是半开放式的,在建设的时候需要了一条和生产线平行的通道,这条通道和生产线之间有很多个小的隔窗,他们可以边走边看,隔窗里工人是如何生产酒的。克莱尔看到他们两个人聊天之后罗曼尼就自己先行告退一步离开了。

“埃里克,大晚上的,你和罗曼尼两个人聊什么呢?”埃里克这个时候还是穿着父亲买给他的那件夏季衣服,这件衣服对他来说还算比较合身,不过在当时的路易维尔已经算是比较奢华了。因为这件衣服是在旧金山当地比较贵的一家制衣裁缝店那里定制的。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凌晨一点左右了,他们的马车要赶明天早上日出之前到达辛辛那提。

“我听见你们在忙,声音很大,而且我今天晚上换了一个地方,在你办公室的沙发上突然又睡不着了,所以我就想办法赶过来看看你们在忙些什么,所以我就一个人赶到这里来了。我进来了以后就看到了罗曼尼,然后让他带着我在附近转转,我不敢出厂因为出厂外面没有灯,而且还很黑,你觉得呢?”听到他的孩子子振振有词,再给她解说他晚上是如何出来的,所以克莱尔就打消了他的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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