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权从来都在沈耀手上。
陈庭付出所有真心甘愿成为他的选项。
是选项，但永远不是束缚。
陈庭觉得自己吓到了沈耀。
正要将钥匙收回。
沈耀从他的掌心里拿过了钥匙。
“走吧。”
沈耀说。
两人又来到了陈庭的家中。
沈耀第一感觉是更加整洁。
空气中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冰箱换了，变成了一个双开门的。
厨房里添了很多厨具。
瓷砖洁净地感觉能映出人影来。
这房子装修简约又不失温馨。
有很多奇形怪状的小玩意，被收在一个玻璃柜里。
陈庭说是他姐从各地带回来的。
陈庭一头钻进了厨房。
沈耀拒绝了陈庭搬的椅子，但还站在门边。
高高大大的男生围了一个围裙。
手下动作牵动手臂肌肉一张一收。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在拍偶像剧。
两个人吃完饭，在阳台上吹风。
晚风中终于带了凉意。
吹走了燥热和疲惫。
陈庭从来没有觉得夏日的夜晚是如此美妙。
有一种心定下来，不再无依的感觉。
沈耀的头发被吹动。
他望着远处亮成一片的灯火。
陈庭看着沈耀的侧脸。
沈耀转过头。
黑白分明的眼睛透亮。
他抬起食指。
顺着陈庭的眉眼滑过。
陈庭的睫毛抖动。
指腹滑到陈庭的耳垂。
又沿着下颌线滑到男生硬朗的下巴。
沈耀的手指离开。
陈庭的喉结上下滑动。
沈耀笑了一下。
“去处理一下吧，我先走了。”
沈耀从来都很会做选择题。
他掌控着选项。
放学后，沈耀和陈庭走出校门。
“我先走了。”
沈耀把书包接过。
街对面，他的妈妈坐在一辆红色跑车里。
沈耀上了车。
给陈庭发信息：是我妈来接我。
陈庭回：嗯，明天见。
当天晚上，门铃声响起。
陈庭开门。
是沈耀。
沈耀带了书包。
他抬眼看陈庭。
发丝有些凌乱。
电光火石之间。
陈庭把沈耀带进门，环在了自己的怀里。
沈耀再细微的表情都不需要解释。
陈庭几乎是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
这个没有暧昧，没有冒犯的拥抱，只有两个少年最纯粹的情谊。
像严冬大雪里两个小动物的相互取暖。
像发出52赫兹声音的两只鲸鱼在深海中的互相陪伴。
沈耀几乎要用刀尖划破皮肤了。
地下室的黑暗和沉闷让沈耀蓦地想起在陈庭家阳台的情景。
那一晚的风再次吹来。
沈耀又做了一次选择。
他站在陈庭家门前，就意味着……
他选择了一个新选项。
沈耀洗了澡。
两人躺在床上，手臂挨着手臂。
空调的风很凉爽。
沈耀声音低沉。
“抱我。”
陈庭侧身，靠近了沈耀。
他的右手轻轻搭在了沈耀的腰腹上。
沐浴露的薄荷味萦绕在两人鼻尖。
沈耀以为自己会失眠，但是没有。
他静静地听陈庭的呼吸和心跳。
不知不觉中陷入了梦乡。
第二天还有考试。
沈耀的表不能带进考场，他问陈庭要了一个护腕。
当坐在偌大的考场里，沈耀感觉神清气爽。
他摸了摸护腕。
成绩出来的那日。
沈耀名列第一。
他又等了一会，看到陈庭的排名。
班级倒数，年级中游。
在大屏翻动到下一页之前，沈耀转身离开。
渐渐地，陈庭的家里处处有了沈耀的痕迹。
沈耀专用的餐具、毛巾、枕头。
一个大书桌摆在了客厅，紧贴着阳台。
还有新买的睡衣。
虽然自那晚过后，沈耀从没在他家过夜。
但是那些东西就静静摆在那里。
沈耀99%的时间都在学习。
余下1%的喘息时间几乎都在这个小屋里了。
已经养成了习惯。
两个人吃完饭就会在阳台上吹风，看景。
蚊香在角落静静地燃着。
两人谈天说地，陈庭会说自己看过的香港警匪片。
“我想当个警察。”
陈庭这么说。
沈耀喜欢听陈庭的声音。
陈庭一个人生活了很久，很多时间是靠电视剧、电影、漫画打发的。
沈耀就饶有兴致地听陈庭讲他看过的故事。
枯燥的生活变得有趣起来。
当然对于沈耀来说，还有更有趣的事。
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沈耀的恶劣因子躁动起来。
他的食指轻轻碰上陈庭的后腰。
感受到手下的肌肉绷紧。
沈耀继续。
从腰的一侧又慢又轻地滑到另一侧。
隔着一层布料。
对于陈庭来说，却炙热无比。
沈耀收回手。
沈耀有时会在客厅的书桌上写作业。
陈庭切好水果放到沈耀面前。
等沈耀写完，那些水果几乎没动。
沈耀活动了一下脖子。
走到陈庭面前。
陈庭从没写完的卷子里抬头。
沈耀拿牙签叉了一块水果。
递到陈庭嘴边。
陈庭的眼睛眨巴眨巴。
“我自己来吧。”
沈耀居高临下，没说话。
陈庭张嘴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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