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着行李站在营地中,军营开始拆捡。战争结束了…有的人散了,而有的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手中褪了颜色,被血渍所沾染的照片上印着一位妇人和身穿军装的孩子。等待了整整24年,虽然,从今往后,我的工作将会改行,而我也将永远无法遗忘战争给我带来的精神伤害。
如果这就是生活,那出口又在哪里?
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思想上发生了巨大转变,我不再承认宗教愚昧的思想,“上帝能救助人”的幻想也几乎只存在几年前了,我信仰着自由,因为战争告诉我的。我信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自己,自救才能苟活。
“阿尔文!”我冲着正在车上装行李的阿尔文喊到。阿尔文回过头,一满脸疑惑的望向我:“怎么了?奈布。”
“我,同你一起去伦敦。”
阿尔文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从车上跳下来,跑到我的面前。
“真的吗?”
我盯着他坚定的对他点头,“真的。”
阿尔文听完竟高兴的蹦了起来,随后一把抱紧我。其实我总感觉他对我的感觉好像超出了一般的战友情。
…
我坐在前往伦敦的火车上,眼睛望着窗外,一瞬间,我发现窗外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可很快车厢里的男男女女的喧哗声便让我消了兴致。
阿尔文,那家伙去了这么久,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啊!”
就在我思索之际,一个女人突然的冲进我所在的车厢。
她吓得满脸煞白,她急促着又惊恐的对所有人说:“杀人了!杀人了!”她慌乱地爬起来跑,最后因为过度恐慌而晕倒在地。
随后,车厢里一片混乱,来不及多想,只听一声巨响过后,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持枪踢开了门,冲了进来。他带着个牛仔冒,扮相是西部沙漠里的杀手屠夫,听说那是沙漠里的土匪,残忍至极,偷抢劫杀无恶不作。
男人举起枪就对着车厢里的人一阵虐杀。有的人又推开下一间车厢挤去,有的人摔下火车血肉模糊,顿时间惨叫连连…而我只能侧蹲下身子,借着车椅躺着扫过的子弹。
作为在战场杀敌无数的佣兵而已,随机应变早已是家常便饭…但那人怎么会有军方的机枪?难道…他是军方的人?
杀手看着满地疮痍的尸体,似乎发现了什么,端着枪换弹时向奈布所在的方向走。
奈布习惯性的摸向腰边,他并没有带尼泊尔军刀,在头顶的行李箱里,去拿它已经不可能了…目前配有枪支的只有阿尔文…
那沉重索命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看来只能放手博一把了,只希望他的枪法不要太准…他的脑中飞速的闪过刚才那个杀手的画面…试图想要找出突破点。
杀手将枪口向奈布藏身的地方,对方却直接抓住自己的枪口往前一扯,从自己的胯下滑了出去,随后,炫速的起身向面前的杀手的背后发起攻击,枪支也在打斗中掉落…可这杀手似乎非常清楚他的软肋,于是身子猛地向后将奈布死死的往车厢墙壁上撞。
奈布吃疼得咬牙,那些该死的旧伤!杀手的力气很大,直接徒手拎住奈布的脖子,甩了出去…
“廓尔喀雇佣兵?见识过…可你已经过时了!”
杀手熟练的用脚踢起枪,握在手中……看来他确实是军人伪装的。
“听说你打枪挺准的?”杀手一脸的嘲笑,随后拎住奈布的头发,逼迫对方看向自己,随后,又猛地将他的头撞在火车车壁上…
“奈布!”阿尔文冲了过来,一脚飞踢在杀手的身上,当杀手却跟个没事人一样,身体只微微向后移了几步,阿尔文瞬间反应过来,拔出腰间的手枪,对着杀手,对方反应过来,一个侧身翻滚便躲过了他的子弹。
“阿尔…”我弯曲着手臂,慢慢爬起身,阿尔文也被打倒在地,他想捡掉落的手枪却被杀手,狠狠的踩住了手…跟自己的枪上膛,瞄准阿尔文的头…那一刻,我凭借住自己仅存的意识,徒手掰断了旁边椅子上快要断开的一根铁管,随后封了一样的迅速扑向杀手…短钢管,从被后刺穿了杀手的心脏,阿尔文也反应过来,直接躲开枪口,然后自己的耳畔响起一声剧烈的枪响,火车的底盘被打穿…
我猛的将那根铁钢管拔出,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浸染了车厢的车窗玻璃,这种伤人的快感令我重拾了在战场上的感觉,我疯了的有了力气,我不在乎我手中拿的是什么…只要给予它力,它就能成为我杀戮的工具……
失控的我把杀手按在车板上,举着短钢管,不知捅了多少次。阿尔文退得远远的,他被我吓得愣在了原地,望着千疮百孔的尸体…和奈布疯狂的脸……
待到奈布再次醒来时,火车已经快进伦敦了。我坐在车厢的休息舱内。阿尔文也没有问我,但我知道我的梦去了哪里,杀人的记忆在我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就连在梦中也无法安宁。
望着窗外昏暗被大雾包裹的城都,我难以相信,这就是我记忆之中曾经美丽繁荣,琉璃光彩的伦敦,但外面的雾都确实是它。
“开膛手杰克…履次作案…受害者玛丽.安.尼克斯,安妮.查普曼…白教堂东区…目前杀死自少两名妓女…割喉,剖腹,挖内脏…挖子宫…捣乱面子等等…自称来自地狱的恶魔,凶手至日还在潜逃…”阿尔文不知从哪弄来的报纸,他读着,我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