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矜宴扶了扶秦嗣彦那只受伤的手,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本来不想答应秦嗣彦的,他怕自己回再次像颗棋子一样,废了就丢了。
秦嗣彦靠在韩矜宴肩膀上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路,韩矜宴静静的看着秦嗣彦的睡颜,手不知不绝的抚上秦嗣彦的脸颊。
秦嗣彦感知到有动静,睫毛微微颤了颤,没睁开,他怕他一睁开眼,韩矜宴的手就会收回去。
韩矜宴触了触秦嗣彦的睫毛“好长啊~”
秦嗣彦终于忍不住了,猛地睁开眼,把韩矜宴吓了一跳,韩矜宴迅速的抽回手,故作无事发生,把头撇到一边。
“什么时候到?”韩矜宴首先打破平静。
“马上。”
“那快点。”
“好。”
医院内——
秦嗣彦包扎好伤口后,撒娇似的在韩矜宴怀里蹭了、蹭。
韩矜宴推开秦嗣彦的脸,牵着他的手“这是在医院,麻烦注意一下。OK?”
“好的老婆大人。”
“没到那地步。”韩矜宴顿了顿步子,嫌弃似的看着秦嗣彦。
秦嗣彦蔫巴巴的低着头,韩矜宴不理会于他,径直走出了医院。
秦嗣彦无奈的耸了耸肩,小跑追了出去,他一屁股钻进车里,他特地找准时机坐进来的,坐在韩矜宴的腿上。
韩矜宴握紧了拳头,牙齿要的咯咯作响,挑了挑眉一字一句的说道“秦嗣彦!我给你三秒,从我的腿上滚下来!到旁边去做!”
“不!”
“3!”
“行行行,我怕你。”秦嗣彦撅起嘴巴,不高兴的下了车,韩矜宴啪一声把车门关上上了锁,抬了抬手,对车外的秦嗣彦做了个口型“拜拜!”
“靠!他凭什么?”
秦嗣彦无能狂怒的模样逗笑了韩矜宴,韩矜宴觉得差不多了让司机饶了两圈才回到秦嗣彦待的地方,一路上,秦嗣彦老老实实的做好,不敢动。
此时,电话铃声不合时宜的响了,韩矜宴看了眼来电人,想都没想就挂了,可电话那边的人像是着了魔般,不停的打他的电话。
“烦死了!”韩矜宴极不情愿的接起了电话“韩鸢清,你烦不烦!?你一天天闲的没事干,我还有事情呢!”
电话那头没有任何声音,韩矜宴不耐烦的皱了皱眉“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韩矜宴的声音明显有些不耐烦,可电话那头还是没有声音。
“神经病!”韩矜宴抱怨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殊不知,韩鸢清早已躺飞机的遗骸中不省人事,再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惦记着他哥。
韩鸢清死了。
死在了飞往F国出差的路上。
任由自己的灵魂飘荡在空中。
韩矜宴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叫韩鸢清,发现人不在,突然又想起来她出差了,秦嗣彦小心翼翼的跟在韩矜宴身后,虽然说来过一次,但这次是光明正大的在这里留宿。
韩矜宴做饭的时候频频的切到手,做事都心不在焉,一整天魂不守舍的度过了一天。
晚上,顾清滢满脸疲惫的回到家,没有往日的轻快的笑声,看到秦嗣彦才勉强大起一点笑容。
房间里,韩矜宴从来没有这么关心过新闻,偶然间,他……好像,看到了韩鸢清的那班飞机。
韩矜宴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盯着手机屏幕,回不过神。
顾清滢坐在餐桌上突然来了一句“啊鸢走了……”
起初,秦嗣彦没反应过来,但看到韩矜宴的反应是,才略略震惊一下,然后又低着头,看着碗里的饭,不敢动筷。
韩矜宴哽咽了一瞬,良久强装镇定开口“妈……别说不吉利的话……吃饭吧。”
“没有!这就是事实!她死了!什么都没有了!一股都找不到了!”顾清滢情绪激动的拍了桌子,摔下碗筷,眼眶泛着微红看着韩矜宴“你不要自欺欺人了好吗?我知道你不愿意接受事实,但这就是现实。”
“我知道了,妈,您消消火。”
“我消消火?你知道她为什么出国三年吗?她不是去出差,她是生病了,这次她是去复查!她到死都在想着你!可是你呢!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说出来的?!你自己看!”说完顾清滢擦了擦脸上的泪珠,把手机摔到韩矜宴面前,上面愕然写着一行字。
“妈……我走了,陪不了你了,你跟我哥说,别为了不必要的人伤心,因为他们不值得,我本来也活不长了,你不要担心了,告诉我个,和秦嗣彦在一起的话要好好的,祝她幸福,告诉我哥,别为了我伤心,要往看,我在天堂看你们,我爱你们……”
短短的几句话,道尽了韩鸢清对韩矜宴的关心,韩矜宴眼眶湿润的看着屏幕上的字。
这句话,她在坠机前发出的,她的了癌症,晚期的,家里人都知道,就韩矜宴不知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不知道……我后悔了,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你回来好不好……啊啊啊~阿鸢……”韩矜宴崩溃的抱着手机跪在地上,回想上午对韩鸢清说的话,如一根根针,深深地扎近韩矜宴心里整个人都在抖。
秦嗣彦宅在旁边,手足无措,只干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夜晚,韩矜宴一夜没合眼,他真的后悔了,后悔和韩鸢清吵架,在他知道韩鸢清死的那个时候,他后悔的彻彻底底。
他那一刻,多么希望自己是个神呐!就可以……这样见到韩鸢清了,就可以预知未来,不让那些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