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溟每年的最后一日,名为迎新。
“青祈!”司徒锦喊了一声,无果,于是又喊了句“老青——
“干什么?别叫我那么老!”青祈从侧屋走了出来。
“你刚才干什么呢?”
“还能干什么,帮你看地!”青祈无语道:“人在院里,听你发落。”
“叫他们进来,烟花在堂屋里,搬到指定位置去听指挥。”
“好!”青祈抬腿朝院里走去。
“阿姐,”司徒锦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是司徒敬之。他脸上挂着虚伪的笑道:“山上派人送了压岁,这种事情一般由长辈分发,你是长姐,便由你来派发了。”
“嗯,还得是你懂事。”司徒锦礼貌一笑。
堂屋。
“祝山主祖母长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最小的司徒雨泽跪在司徒锦面前,毫无感情的念着祝福,司徒锦嘴角抽了抽:一看就没怎么读书。
“算了,别念了,一个个依次领压岁吧。”
“多谢长姐!”司徒雨泽认真的磕了个响头,双手捧着压岁钱站到了一边。
司徒觅颜和司徒久颜双双跪下,磕了个头:“长姐身子康健,我与阿姐一起磕了。”司徒锦应了声,将两个硕大的荷包递了过去。
“多谢长姐!”司徒辰然严肃的跪下,磕了头后,脸上是止不住的雀跃,跳起来拿过压岁钱站了过去。
决宫两兄弟一前一后跪下,边念叨着“祖母万安”边磕了头。接过压岁闪到了一旁。“阿姐万安,祖母长寿,山主万福……”司徒敬之和司徒姝齐齐下跪,双手接过压岁钱。
羽宫两兄弟跪着磕了个响头后,一齐沉默的接过钱。
“好了,各位既拿了压岁,便出去好好玩一玩,别惹事。”
“是,长姐!”站在院中的人齐声道。
“散了!”随着一声令下,所有人一哄而散。
“师伯,迎新会到了,出去玩一下吧!”青祈扶着张洪,司徒锦推着司徒敬年出了新水巷。
“哎,压岁钱收了多少啊?”青祈问。
“一百两,”司徒锦道。“为何我才五十啊?”司徒敬年数了数,不满道。
“压,压岁!”张洪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硕大无比。
“哟,这么大?”青祈惊叹道,从袖中也掏出两个荷包给了司徒锦和司徒敬年。张洪拉着青祈的手写着什么。
那是我攒了几年的钱,小汐和你的都在里面,没给那孩子准备,是我的不对。
“师伯无妨,我给了就行!”青祈安抚道。
前方一阵喧嚣,一声尖锐的声音穿透人群传入耳中。“溟皇驾到,行礼——”
一个无比英俊威严的假人立于九龙游车之上,是北溟开国皇帝北溟。
众人齐齐跪下,民众之间,他们二人的行礼极为敷衍。
“真搞不懂,北溟死多久了,还拜!”看着九龙游车驶去,青祈无语道:“就因为他一个人,不给披发,不允提他名讳……”
今夜的司徒锦一身黑衣,光影之下,闪着点点星光。挽起头发,后边一流苏,右边一只步摇。正侧身问:“师父,吃什么呀?”
“条头糕!”张洪沙哑的嗓音道。司徒敬年抬起头,小声道:“阿姐,我也要。”
“买!”
一只青色狐狸焰火冲上云霄,紧接着,城东一紫色焰火绽成小花;城南一抹亮色奔腾而上,天空猛地一亮,无数烟花齐齐冲上云霄,不断开放属于自己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