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你坐的位置偏,没几个看见,否则,你会被人议论的。”青祈颇为友善的提醒。
“多谢,但这个,我不要。”司徒锦将药推了过去:“你自己留着吧,再买点鹿茸虎胆什么的,补一补。别某一天在床上精尽人竭了。”
被内涵的青祈边吃边道:“我是为你好,你却天天损我,我是看你脸苍白,眼乌青,以为你失眠了,才去为你买的好吗?”
“我没失眠!”司徒锦一字一顿道。
“哦,那是发生什么事了?是你爹,你娘,还是你发现了啥?”
司徒景长吁一口气,笑了一下,不打算说。
“哎呦,你别笑了,虚伪。”青祈叹了口气,不吃了:“说吧,八成是你娘的事儿,”顿了一下,他笑着说:“算了,我先说一件事儿,你再说成吗?”
司徒锦沉默,但青祈已然了然。
“关于我伯父的一件震惊青州府的事。”正经说事的青祈眉眼间流露出一股温情,虽然并非他真面目。
“我爷爷有两个儿子,一个是我爹青立渊,一个是我伯父青立源。
“青立源比你爹大五岁,有一个儿子叫青临。”司徒锦道。
“对,但前几日我与你从莫府撤兵后,我那个好伯父被人坑了,坑到了我爹那去,他养了四个女人,养了近五年。”
“你也明白,北溟实行一夫一妻制,他一口气养了四个女人,我阿爷气的够呛的,我爹本想叫我娘安慰一下伯母,谁料我伯母知道了我伯父背叛了她近五年后,曝出了她养了两个男人三年了,而且青临也不是伯父亲生,是她和另外一个男人所生。青临那牲口本来就因为他爹养了四个女人呆滞了许久,然后又得知他娘养了两个男人,自己还非亲生的,当场晕过去了。”
司徒锦:“……”
“我伯父一听,差点喷的一口老血,两个人为了气死对方,爆出了自己各种各样的丑闻,来插对方的心窝子。伯父说他当年给伯母的定情信物,也就是一根簪子,是他在青楼喝酒时顺手从倒酒的妓子头上拔下来的。伯母说她当年嫁给伯父时,贞洁早就没了,同房后的喜被的血是她叫人弄上去的,谁都没注意到我阿爷阿奶脸色越来越黑。”
“然后?”司徒锦好奇的问。
“我阿奶命人将我伯母这个荡妇扔出了青州府,我阿爷说将我伯父从青氏族谱中除名,我伯父不服,问为什么,阿爷说伯父本就不是青氏子孙,而是从外面乞丐窝捡的,还滴血认亲了,确实不是。然后我伯父就被扫地出门了。”
馄饨摊角落的桌椅上,一男一女沉默了对视良久,最终,司徒锦开口了:“所以你的浪,并非个人问题!”
“狗屁!”青祈又不正经了:“我娘很爱我爹,我爹也很爱我娘。”
“哦,然后生出了一个风流浪荡子?”
“对,有什么质疑吗?”青祈理不直气也壮道。
女人嗯了一声,以示理解。
“所以你与你娘,发生什么事儿了?”青祈小心的问。
“啪!”一声清脆的碎声。茶杯碎片划破了司徒锦的侧脸。
“怎么?恼羞成怒了?”司徒锦道:“我哪句错了?你对晋国夫人抱有难以视人的心思错了?还是她的死因错了?”
“你给我住嘴,在菩萨面前敢如此不敬,还不快跪下磕头谢罪!“宋珊音冷声道,抖着的手却告诉司徒锦,她此时很愤怒。
“菩萨?你当我傻吗?”司徒锦气笑了:“那一尊金身菩萨,你日日跪在她面前,真的是祈福?难道不是在赎罪吗?到底是在忏悔你对她的爱,还是你那日的所作所为后今日的悔恨?”
“说什么都是菩萨在听,心诚则已,你今日糊涂了,回去歇会儿吧。但今日是个例外,下次绝不允许。”宋珊音转过身,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警告道:“别忘了,如果无我,又何来的你。”
回应她的只有司徒锦的轻笑,司徒锦笑的弯了腰:“你又拿养育之恩说事。”她收了笑脸,眸子中可见的寒意:“你也配提,你除了生下我,你还干过什么?在你眼里我是什么东西?”司徒锦抓住宋珊音的双肩,撕声问:“是一个复仇工具?一个杀死生父的利刃?还是一枚棋子?”
宋珊音冷静的一点点掰开司徒锦抓住她的手道:“都是,青禾,带这个逆女出去。”
“谁敢!”司徒锦喝道,青禾刚跨入屋中的步子硬生生止住了,又默默的退了出去。
“阿娘,女儿到底哪里逆了?你告诉我吧!”司徒锦小声的祈求着,忽的又拔高了音调:“哪里不如你意了?”
“你让我恨司徒侯峥,我恨到了骨子里,你让我优秀,我也远超大部分同辈。甚至连敬年我也顾上了,在外我对你毕恭毕敬,对内我也给了你几分薄面,我明明什么都干的极好,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宋珊音冷笑一声:“不过,这些年确实是辛苦你了,我们的母女情分,就此断了吧!”
司徒锦呆滞了片刻,苦笑一声:“我知道了,原来我的出生,就不如你的意。”
“想必当年,你对她也是如此绝情冷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