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夏雨,这名字草率吧?我也这么觉得。
我是一个女孩,出生在一家重男轻女的家庭里,所以被父母生下来后就随手扔了。那个雨夜里,是执行任务的夏淮之,在垃圾桶里捡到了我。
听他说那时,他刚拿到了一个机密优盘,正要乔装时就被发现了,那群人一直在后面追着他,他正好躲在了我这个垃圾桶里。看见我,他瞬间有了个想法,一把抱起我拿起我身旁的几百块钱(可能他们扔了我也觉得良心不安吧)就出去了。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的诉说到“大哥,你们别追我了,我也是个苦命人呢,我身上就只有这么几百块钱了呀,这还是给我孩子治病的钱呢,我真的不能给你们呀。”那些人在他出现时便围了过来,本来都准备下手了,可听完他的话,他们却蒙了?
“大哥,好像只是个路人?”一个男人和他们头头说到。那个脸上有一道疤的头头瞪了他一眼,然后转头蹲下问夏叔“喂,小子,刚刚看见我们跑什么”?夏叔假装害怕的发着抖说到“你们追我,我以为是要打劫,我当然跑了。”那头头还是有些怀疑,伸手过来拉开我身上的布,看了看。
那时的我,刚刚出生便被抛弃,俨然一副快死的模样。那头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夏叔,然后竟然从兜里拿了几百块钱,放在夏叔手里。“拿好了,(转头看向我)估计活不了了,找个好点的地方埋了吧。”说完他起身,带着那些小弟们走了。远远的还能听见他们的说话声。
“老大就是老大,善良!”他的小弟们拍着马屁到。“你嫂子快生了,积个德罢了,那小孩摊上那么个窝囊废老子,也是倒霉”。随着夏叔脚下的步子,说话声渐渐小了,后来就听不到了。我也被带到了医院,命大最后抢救回来了,夏叔的任务也完成了。
后来我就一直在夏叔身边呆着了,小时候他教我武术送我上学,他说我和他有缘分,要给我起个名字,一旁的安叔起哄着。“这小娃娃和你雨天遇见的,要不随了你的姓,叫夏雨得了。”其他人笑着附和道,“这个好,这个好。”原以为会被队长教训,可没想到,夏叔同意了。那一刻气氛突然就安静了,后来也有人去劝他,可他就认准这个名字了,说好记又好听还好写就不改。从此以后,因为愧疚,我身边多了一个对我很好的叔叔。——沈祈安
我本以为,我会和这群**过一辈子的,可我18岁那年,一切都没有了,一声爆炸后,他们所有人----所有人都死了。后来整理遗物时,我在夏叔的口袋里发现了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对精美的戒指。我将戒指戴在了他和安叔的手上,正正好的大小。突然想起来,好像有人和我说过他们的相遇也是在一个雨天。我向他们的领导申请将他们葬在一起,他同意了。看着他们被土一点点的埋起来,我心里想着这样也算永远在一起了吧。
那晚我回去睡觉,半夜醒了后,魔怔了似的就往他们墓碑那里冲去。那几天里我都没有哭,知道消息时没有,看见尸体时没有,收拾遗物时没有,看他们下葬时没有。可那晚我没有原因的在空无一人的墓地里,对着他们的坟跪着哭了好久好久,直到天蒙蒙亮了我才发现我不小心哭着睡着了。
我起身上前摸着墓碑又哭了好久好久,嘴里喊着重复的爸爸,爹爹。他们在世时总想着逗我喊他们,可我不愿意从没有喊过,现在我愿意喊了,但已经没有人听了。其实我心里早在他将我救起来的那刻,就把他当做我的父亲了,可这句他父亲终究是………听不到了。不过也是有好处的,至少他们死后,我再也不怕鬼了。
后来我放弃了读书的机会,毅然决然的加入了部队里,经过我多年的努力,我的职卫也随着立功的次数不断增长。终于在我28岁那年,我找到了害死夏叔他们的那群人,当即我便签下生死状,加入了抓捕他们的行动。
那天我杀红了眼,身上的弹孔不断的留着血,可我仿佛感觉不到痛一样,不断的追着前面的人。直到最后那个脸上带疤的男人被我按在身下,那人最后垂死挣扎着,他拔出了自己腰间的刀,一刀一刀的捅向我。可我现在的状态,连压制他都费力,更不要说反击了,我只能忍着痛死死的压住他。
直到队友的声音传来模模糊糊间我抬眼看见他们跑向我,看不清脸的模糊身型在一瞬间,与多年前那间房子里的少年们重叠在了一起。“爸爸,是你们来接我了吗?”我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低的呢喃着,突然我感到脸上掉落了一滴水,(啪嗒~啪嗒~),一滴,两滴,三滴。
原来,是下雨了呀...终于我缓缓的闭上了眼——。耳边队友们的呼喊,渐渐的也就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