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胡思乱想间,忽觉自己的手被人握住,许月倏然回神,望向冉愿,眼神里带着困惑。
冉愿却是没有说话,盯着她的眼睛,迷蒙的双眼眼尾因为醉酒而缀着潮/红,使他冷淡俊秀的脸平添了几分温柔缱绻。
许月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一时竟有些看呆了。热意从心口一直蔓至脖颈,最后流散在她的四肢百骸,让她感觉自己像是一只煮熟的虾子。
明明她一口啤酒都没喝,却感觉自己比喝了酒的冉愿还要醉上三分。
恰有晚风掠稍而过,吹散了脸上的些许热意,让许月感到清醒了些。
她忙拿出手机一看,23:15了。
不过明天是周日,不用上课,宿舍门周六日也不会关,所以冉愿才会带她这么晚来吃烧烤。
“头晕吗?”她问。
冉愿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慢慢地摇了摇头。
没晕就好。许月松了口气,不然她怕回去的时候冉愿会醉倒,毕竟冉愿喝酒的次数屈指可数,酒量也是真的不怎么好。
“那我们回去吧?”许月收起手机说。
他们通常是半个月回一次家的,也就是两个星期,上个星期他们已经回过了,原本这周是不回的,但因为这周是许月的生日周,冉父和冉母都想让他们回来在家里过,许月和冉愿就答应了。
冉愿虽然喝醉了,脑袋却还是清醒的。
他听懂了许月的话,张口说:“好。”
然后他慢慢悠悠地撑着桌子站起来,许月知道他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能保持清醒并照顾好自己,所以就让他在原地等着,她去结账。
等许月结完账,一转头就看到了站在她身后的冉愿,顿时无奈道:“怎么跟过来了?”
冉愿没说话,牵起她的手带她走了。
许月看他步履矫健的样子,也就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被他牵着,仿佛小时候他们手牵手漫步于乡间田埂,嬉戏于金黄麦田。
不同的是,小时候是她牵着冉愿的手,而现在却是冉愿牵着她的手,要带她回家。
有一股暖流奔涌于四肢百骸,让她感到无比温暖,连路过的晚风都变得温暖起来。
冉愿的家离学校不算远,但冉父和冉母工作比较忙,所以为了上学的便利,许月和冉愿才住了宿。
不过就算不远许月也不会带着醉酒的冉愿走着回去的。索性在他们等出租车的时候,冉父打来了电话,说是来接他们。
冉愿和许月就乖乖地等在路边。
没多久,冉父就开着小车停在了他们面前,冉愿虽然醉了酒,脑子却是清醒的,给许月拉开了车门让她先坐进去,自己才跟着坐到后座。
等他把车门关好,冉父就踩了油门,转弯回家。
冉父听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座的冉愿,问许月:“喝酒了?”
许月点点头。
冉父又问:“没喝多少吧?”
许月说:“就一瓶。”
“那就好。”冉父点头,冲闭眼假寐的冉愿说:“知道你们今天玩得晚,回去喝了你妈泡的蜂蜜水就赶紧去睡觉。”
正闭目休息的冉愿接收了自家父亲的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冉父这才不再开口,专心致志地开自己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