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父冉母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许月虽然表面淡然处之,实则总是在许多个夜晚悄悄哭泣。
她才十四岁,还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但她又要强,不肯暴露自己的脆弱,于是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偷偷的记下所有,然后红着眼睛睡着。
其实冉愿看到过她写的每一本日记本,听到过她每一次的哭泣声。
可他无能为力,只能在许月的房门外站着,默默地陪着她。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直到中考结束。
曹锐第二天就到了冉愿家,当看到愈加沉默寡言的许月时,曹锐悬着的一颗心猛地一颤。
“小月……”他踌躇着走到许月面前,几次开口,却都欲言又止,最后,曹锐也只能低下头,放轻了声音说,“节哀顺变。”
许月抬头看着他,缓缓朝他露出一个笑:“谢谢,我没事的。”
明明还是记忆中的那个女孩,可面前之人的笑容却与记忆中的大相径庭——那双灵动的眼里没了往日的色彩,一层浅淡的迷雾将她所有的心绪埋藏,深不见底。
许月很痛苦。曹锐敢肯定,他知道了许家起火的原因,但那却不能怪在任何人身上,尤其是许月身上。
电路的老化完全是出乎人意料的,尽管许月没有按时将煤气关掉,在没意识到电路在冒火花的情况下,火灾几乎是无法避免的。
曹锐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人生中第一次感到局促和无力。冉愿为两人倒完果茶回来,默然两秒,出声提议:“出去聚吗?”
曹锐对外出欢聚一向是最积极的,此时听到冉愿给递台阶,立马顺坡下驴:“当然聚啊!不然我大老远跑过来作甚?”
许月忽地笑出声来,这回笑容真实了许多,她眼角微弯,点头说:“聚。”
三人去了市区的咖啡馆相对而坐,曹锐总是积极地找话题。
“我报了一中,”曹锐兴致勃勃地说,“班里人一看我是个富二代就以为我读书不好,没想到吧,哥可是个大学霸!”
说完,瞄了眼冉愿,故作哀怨道:“当然,跟我们冉大学霸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一山更比一山高了!”
许月搅着杯里的咖啡,闻言笑了笑。
曹锐看到她笑,更哀怨了:“小月别笑,哥也比不过你。”
许月抿了口咖啡,笑意漫至眼底:“锐哥谦虚了。”
“分明是你们太变态了!”曹锐哀嚎一声,然后换上一副神秘兮兮的面孔,”我预感到我们三会分在一个班!”
“你还是别预感了,”冉愿泼灭他的幻想,“每次开口就变遭。”
“怎么会?!”曹锐不服,“要是这次我没预感准,我给小月买一个学期的早餐!”
“那我先谢过锐哥了。”知道两人是为了自己好,许月也配合地应和他们。
就此分别后,谁也没想到曹锐一向糟糕的直觉这回竟然真的对了。
三人不仅高一分到了一个班,连高二都分到了同一个实验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