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是。”萧玉浊不卑不亢，垂下眸，纤长的睫毛挡住眼底的情绪。

“你原来的命运是怎样的？”“秦白”来了兴致。

萧玉浊起身，从书架上端来一只木盒，盒中是用朱砂写的长卷，黄纸红字，格外刺眼。

“秦白”下榻，将长卷放在手中，打开，声音阴阳顿挫：“沈墨卿一身红衣从被鲜血浸染的长阶一步步走来，金黄的银杏叶飘落，银杏叶落在地上，那是萧国的河山，落在被壮士捂热的金甲上，壮士的血染红了叶，沈墨卿走到顾渊身侧。”

“这是……我小说的结局？”秦白喃喃，然后突然意识到什么，声音颤抖，“不要，不要再读下去了…”

“秦白”瞥了眼秦白，阴阳顿挫的声音再次响起：“只见顾渊身披金甲，紧握沈墨卿的手，两人一同深入皇宫。而在那深宫之内，萧国太子早已倒在一片血泊之中。萧玉浊明白，那刺目的鲜血，是来自于他的躯体，来自于与他同生共死、日夜相伴的壮士之身，更是来于自他的祖国。”

“不要！”秦白捂住耳朵，不愿意继续听，但“秦白”嗓音依旧传入她的耳朵，“不要再读下去了…”

秦白等了许久，也没听到“秦白”的嗓音，她睁眼，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自己身体，手中正拿着剧情长卷。

秦白注视着长卷，故事的最后是“萧玉浊重生回到了他的十八岁”。

“你是想让我帮你改写命运？”纵使秦白再怎么愚笨，此刻也反应过来。

“是，神女既然能让时光倒流，那改写萧国命运应该是轻而易举。”萧玉浊依旧垂着眸，声音听不出情绪。

“呵，当真可笑。”秦白抬头，发现了声音的主人，是位白发女人。秦白看看萧玉浊，他好像没听到。

“别看了，我现在是灵魂状态，凡人可看不到。”白发女人不屑。

“神女？”萧玉浊开口。

“啊？萧…萧玉浊怎么了？”秦白支支吾吾。

“软弱无能！”白发女人道，然后夺取了秦白身体。

“愚蠢！”“秦白”开口，“指望一个不知底细的凡人，可不愚蠢吗？”

“凡人？”萧玉浊喃喃，“可她创造了这个世界。”

“秦白”嗤笑：“那是身处高位面的她，现在她身处这个世界，自是无法帮你。”

秦白看着“自己”对自己的不屑，想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放肆。”“秦白”面露不悦，威胁道，“秦白，你是不想回原世界了吗？”

秦白沉默不动了

“这就对了。”“秦白”揉揉眉心，对萧玉浊道，“现在你们是自由的。”

“神女何意？”萧玉浊看着仿佛精神分裂的“秦白”道。

“你们的神女如今一时半会无法大程度上干涉这个世界”“秦白”抬眸，盯着萧玉浊，“也就是说，这个世界如今到处是未知。”

“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秦白”道，“这次结局如何自己书写。”说罢秦白回到了自己身体，白发女人又成了灵魂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