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爹爹，瑶瑶秀的牡丹好看吗？”八岁的女孩展开手帕，抬起头，瞪着水灵灵的双眼，看向眼前的男人。
“好看，好看，瑶瑶绣的最好。”萧文玉裂着嘴，伸手抚了抚萧瑶毛茸茸的脑袋。
听到这里，萧瑶十指交叉，抬起头，再次开口：“那瑶瑶可否要些奖励？”
“我这不带你去游湖了吗？”
“这是本来就要去的，不算！”萧瑶撇起嘴，“这次的奖励应该另外算起！”
“那就……多游两天？”萧文玉试探的开口。
“不要！”
“那瑶瑶想要什么？”
“我想习武。”
“这不行！”男人一口否决。
“弟弟都行，我为什么不行？！”说话间，萧瑶的嘴撇的更高了。
“女子为什么要习武呢？学好琴棋书画，再嫁个好夫君，不就够了吗？”萧文玉笑着，想抚摸萧瑶的脑袋，但是立刻被打掉了。
“可是我喜欢--”
话还没说完，便被对方打断了。
“有些事情是由不得自己的，听话好吗？”男人收起笑容，冷冽的双眼直视着萧瑶的眼睛，让萧瑶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马蹄声响起，车轮开始转动，马车启动了……
萧瑶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良久，她才重新抬起头，颤抖着嘴唇，迟疑的开口：“那……那个奖励还算不算数？”
“除了习武，都算。”
“可以给我一只萧吗？”
“这个可以。”对方不假思索的答应了。
在马的嘶嘶声中，马蹄声停了，窗外向后飞去的景物立刻静止了，如同按下了暂停键一般。
男人大步跨过污迹斑斑的台阶，走进了一家店，萧瑶一溜小跑，紧随其后。
店内，昏黄的灯光闪烁了几下，在萧瑶那充满好奇的双眼中留下了一个光点。
“萧将军，好久不见。”店主一边懒散的将左脚搭在右脚的膝盖上，漫不经心的用食指磕了磕烟斗上的灰，一边懒洋洋抬起头，与二人打了个照面。
“洛先生，你还是这样。”萧文玉笑着摆了摆手。
这时，洛先生注意到了一直缩在萧文玉身后的萧瑶，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又是要给小姐换琴弦？这已经是第11根了。”
“不是，”萧文玉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们是要买一只萧。”
洛先生张了张嘴，但欲言又止，随后他将目光转向了萧瑶：“要什么样的？”
“要那种长的好看的，声音很干净，很清亮的。”萧瑶边说边伸着手指笔画着。
洛先生这才很慢很慢的站起身，从一个污迹斑斑的木盒里拿出一只箫：“这个怎么样？”
“这些边边角角有点太尖了，感觉有点……突兀。”
洛先生也不生气，顺手又抽出第二个盒子：“白玉做的，你刚刚说的那种问题，这一个绝不会有。”
萧瑶仔细看了看，又说：“好白，感觉有点太素了……”
“那就自己挑吧。”洛先生边说边给萧瑶挪出了个位置。
……
最后，萧瑶抱着一只莹润的玉箫，跟着萧文玉上了马车。
萧瑶低头看向那只与自己还素未谋面的萧：如露水一般光滑，白里透青，仿佛有一缕青烟在里面飘扬，消散。
车窗外的阁楼渐渐稀疏，最后消失不见，如同一缕青烟在虚空中飘出，最后散去。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