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八岁,在府里的院子奔跑玩耍,身后的家丁生怕这小少爷摔着,边追边喊着“霖少爷您慢些”
“霖霖,到娘亲这来”
贺峻霖抬头,看到的是温和的脸
“娘亲!”
他扑进娘亲的怀,温热的怀抱好像带着特有的香气
“霖霖,过些日子,我们要进宫去”
“进宫?”
贺峻霖抬头,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那张面带笑意的脸
他敛下眼帘算着日子,也到了。原主与男主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国宴上。沈贵妃有孕,皇帝大喜,设国宴庆贺这个孩子的到来。
剧情模模糊糊,他这八年一直都在走剧情,但是只知道大事件,也许是作者描写简陋,小情节他什么都不知道。就像这次,他知道会相遇,但不知道怎样遇见,书中的暴君又是什么人
是那个在贵妃肚子里还未出世的孩子?是朝廷重臣家的公子?宫里的皇子?异国的王子?
一瞬间贺峻霖脑中闪过无数种可能。回过神来对着娘亲甜甜一笑
“娘亲,国宴是什么?为什么要设国宴”
“宫里的贵妃娘娘有喜,陛下龙颜大悦,便让宫中嫔妃皇子及朝臣携家眷去庆贺”
起风了,深秋的风带着寒意,母子二人转身进了屋,温馨美好
这是贺峻霖这一世的福气
而严浩翔,华阳宫宫道边荒草丛生,他拔了片草叶在手里把玩。带寒的风吹起一端衣角,他不禁裹紧衣服
衣服还是单的,面对深秋还是冷了些
魏嬷嬷从屋里出来,她多了许多白发,几乎半头都花白
晴椿已经离宫。宫女二十四岁离宫,自古以来的规矩。去年临走时留下一袋碎银子和两行清泪,转身便离开了
严浩翔今年十岁,本该无忧无虑玩天耍地的年纪,他眼中已有了成熟与淡漠。他在宫中被人议论着长到现在,吃馊饭喝脏水。寒冬腊月,外面雪积到脚踝,他一身单衣裹在薄被子里冻得哆嗦。六岁时突发高烧浑身滚烫,晴椿冻得发紫的手捧着几锭碎银去太医院求药,殿里没有炭火,微弱的烛火发出的温热是殿里唯一的取暖炉
魏嬷嬷把他搂在怀里,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了许久不见的娘亲
那次高烧后,晴椿的手生了冻疮,魏嬷嬷头上的白发肉眼可见的变多。而那个六岁孩子眼里的稚嫩好像褪了大半,眸子里淡漠暗然
魏嬷嬷开口,声音带着苍老
“殿下,天凉了,回去吧”
他转身,瘦削身板一晃一晃
“嬷嬷,他们说过几天有国宴”
身影回头,问的嬷嬷一愣
“是有。贵妃娘娘有了身孕,陛下龙颜大悦,宴请群臣后宫一同庆祝”
他点头,转身进了屋。桌上摆了两个冷馒头和一碟没有熟透的菜
魏嬷嬷跟进来解释“难得的白馍,虽说是凉的,殿下就凑合吃点”
是啊,难得的白馍。之前拿来的可能是半生不熟的馒头、长了霉的馒头,甚至是馊馒头
严浩翔点点头,坐在桌边吃饭。魏嬷嬷却悄悄去了另一屋
严浩翔察觉到她的动静,起身去另一屋看,还未进屋,浑身血液几乎瞬间凝固
魏嬷嬷捏着一个纸包倒在地上,严浩翔感觉全身都僵硬,走过去拿起纸包
鹤顶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