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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过往,沉痛的

戌时

“王 思 思 !”

闻声,王思思下意识的瑟缩起肩膀。

“爸?!”

手电筒晃过来的是保安,穿着西装的是王思思父亲,看起来是刚从什么酒席上跑来。他脸色沉沉,并不好看。

他父亲怎么会来?王思思就看到了,他爸身后的人。

是秦楚宁。

她还没顾上这么多,王思思父亲就走过来扇了她一巴掌:“你个不孝女!”

王思思被扇懵了,她脸颊瞬间红肿起一块。

“爸?”

“你还有脸喊我爸?快点给人家道歉请罪,再给我滚回去。”

王思思捂住脸:“我不...!”

话还没说完,又一巴掌落下来。

王思思被打的,哑口无言。

她红着眼,瞪着她父亲。

怒火转而瞪着秦楚宁,她指着她大喊:“是你,是你告状的是不是!?”

王父拉着王思思,他怒声低斥:“王思思,你够了。”

王思思何时受过这种气,她失去理智的一直往前,王父像按住脱缰野马那样按住她,并且又用一巴掌压制她。

这巴掌落下,王思思没忍住哭了出来。

秦楚宁走了出来,她朝王父摇了摇头。

然后蹲下,在王思思身边。

“你看,权利的滋味好受吗?”

王思思才猛的明白,这个女孩是能让她父亲低头的人。

她下意识的看了眼王父,后者对她摇头。

王思思捂住脸站起来:“你想要我做什么?”

秦楚宁起身:“道歉,请求两个女孩的原谅后再转学。”

王思思一步向前:“如果她不肯接受我不就得一直在这里被你欺负?”

秦楚宁偏眸看着她,微微勾起嘴角:“你还挺聪明的。”

王思思气的胸口起伏,她看了看秦楚宁又看着自己的父亲,而王父只是朝他点头。

王思思从跟班阿亮手上拿过钥匙,开了门。

然后就站在教室门口微微弯腰,眼睛都不曾落在陈茉凉身上,语气轻慢:“对不起,我不应该跟你们玩的这么大,都是我的错,你们要打要骂都可以。”

王思思的口吻吊儿郎当,完全没有态度。

因为她觉得,陈茉凉不可能原谅她,而秦楚宁也不会放过她。

但反应最快的是王思思的父亲,他看了一眼秦楚宁。他走上来,又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这是道歉的态度吗?!”

秦楚宁说:“叔叔,没事,既然思思不愿意,那么就让她们往后的日子再好好相处吧。反正日子很长,慢慢来。”

王思思父亲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瞪王思思,王思思被拉着离开。

保安扬了扬手:“时间不早,你们也早点回家。”

秦楚宁感谢的点了点头。

“谢谢你,楚宁。”

秦楚宁看着朝自己走来的陈茉凉,她弯唇,说道。

“南风受了点惊吓,我已经喊明叔送她先回家了。”

陈茉凉点了点头,突然睁大眼睛道:“那要不然今天我们就去外边补课,然后我送你回家?!”

她好像,全然不在乎刚刚发生过的事情。

秦楚宁看着她,点了点头:“好。”

楼道里的灯突然熄灭了,秦楚宁猛的心下一跳。

几乎黑暗的视野里,秦楚宁曾一度如以往一样失去呼吸,但在此刻,她的手心被人紧紧拉在手中。

“秦楚宁,你的手好凉。”

黑夜中,陈茉凉的声音传来。

“没事,我就是有点害怕。”

说完这句话,手心被人放空,她的掌心凉透了一片。

秦楚宁小时候被人关进地下室过,从那以后,开始怕黑。

那声名字后,陈茉凉就再没说话。就好像,人也消失不见了。

“茉凉?”

秦楚宁伸出手去,在空中摸了摸,什么也没抓到。

周遭黑的,什么也看不见。

秦楚宁没带手机,全身上下没有能照明的东西。

“茉凉?你去哪了?”

她试探着朝前走了两步,眼睛瞪得大大的。她想要因此看清一丝丝。

在拐角暗处的陈茉凉,看着她仅此一步就是危险的阶梯攥紧了拳头。

那年十岁,陈茉凉的父亲给了她一巴掌并且告知她,他已经不再是她的父亲。

她来不及感受疼痛,她从地上爬起来走在父亲的面前,问他为什么。

父亲态度强硬,眼里看不到一丝丝怜悯。他指着陈茉凉说:“我以后会有另一个家庭,我能做到的就是养你到十八岁。”

十岁的陈茉凉并非不懂离异,她甚至比旁人还早熟些。她知道父亲母亲的关系一直都不太好,只是没想到会严重到这种程度。

两人正式离婚后,陈父鲜少来看她。而她总是忙于躲避母亲酒醉后的疯行,直到高一那年,她在报纸上看到了完全不一样的父亲。

西装革履,气宇轩昂的。

他身旁站着一个气质不凡,容貌出色的女子。

“贺迎青阳,再创神话。”

报纸上这八个字,陈茉凉反复看了又看。

后面陈茉凉继而看到了先父的新女儿,那个腹有诗书气自华且容貌绝色的海归才女。

报纸上就是这么描述秦楚宁的。

陈茉凉也是这么认为的。她见她的第一眼,就是漂亮,是一张让人挪不开眼的脸。

陈茉凉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的攥紧起来。她眼底泛起了红。

此刻她盯着近在咫尺的台阶手心紧攥的发狠。

秦楚宁许是因为害怕,她呼吸在轻轻的颤抖连带着喊出声的腔调都是,陈茉凉紧紧盯着,直到...

“茉凉!...是你吗?!”

秦楚宁紧紧的拉住了她的手,像是救命稻草般。

“我刚刚发现有东西没拿,回头去教室拿了。”

秦楚宁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还好,还好你只是回头拿东西去了。”

陈茉凉感觉,她的周围全是紧张分子。她是真的害怕。

“你在害怕?”

黑夜中,秦楚宁安静了。

直到过了很久,她才重新张嘴。

“七岁那年,我被下人意外的关进了地下室里。从那以后,我再也无法呆在黑暗的环境中。”

陈茉凉此刻拉着她的手,却无法说出任何违心的话。

“我们快点走吧。”

秦楚宁晃了晃手,提议道。

两人来到了陈茉凉先前兼职的一家咖啡店。

秦楚宁看着两人相谈甚欢是场面,等她回来后好奇的问:“你和老板很熟。”

陈茉凉端来两杯饮品,笑着道:“我在这兼职过半年。”

陈茉凉坐下,把一杯饮料递了过去。

“低酒精的,要不要尝尝?”

秦楚宁眼睛发亮的盯着玻璃杯里分层模糊边界线的饮料,它很漂亮,看起来就很好喝。

她低头,喝了口。

“怎么样?”

秦楚宁点了点头:“好喝!”

陈茉凉盯着她,不自觉的跟着弯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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