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川的眉心一跳，他抱胸目光有趣的看向面前的秦楚宁。
“陈董选择我们合作就一定是看重了我们的能力，而青阳从来不会让任何人失望。”
这是第一次，他在一个女孩身上看到了绝对的骄傲以及底气。
那些商界“不堪入耳”的流言，在此刻，陈川的心中，不攻自破。
他笑了笑:“秦总，我们来日方长。”
秦楚宁弯着嘴角，伸手回握了他的手。
盯着秦楚宁离去的背影，陈川也一直未离去。
“陈川哥，我怎么一直都没听说你要和青阳合作?”
陈川依依不舍的挪开视线，他看向林梦:“一次的合作，换来认识的名片。也不算亏。”
林梦认真的思索这句话后，捂住嘴巴惊讶的:“陈川哥你...!”
陈川笑着，离开了。
秦楚宁没有离开，而是找到了主办方的策划人。
“秦小姐，那位陈女士还得弹满三首歌才能结束，需不需要我喊停?”
秦楚宁张嘴阻拦了:“不用，等她弹完。”
听策划人说，陈茉凉弹完会从后台的侧门走，秦楚宁在旁边的一个泳池旁边的座位上坐着等。
今晚的月亮弯弯，月色银亮。倒影在泳池里，让人错觉的意味近在咫尺似的。
她正低头看着，弯俏的大波浪头发掉下来一撮，她缭到耳后，夜色渐晚，风也刮起。
秦楚宁搓了搓双臂，感受到了些冷意。
“你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说罢，一阵暖意落在身上。陈茉凉把那件校服外套罩在她肩膀。
她注意到秦楚宁的视线解释道。
“出来的急，就只把校服塞在包里了。”
秦楚宁抬头，站在月光下的陈茉凉，宛若一朵盛开在夜间的水莲，清新脱俗，不失艳丽。
她紧了紧身上的校服外套:“你给我了，你怎么办?”
陈茉凉无所谓的笑了笑:“我习惯了，耐寒。”
秦楚宁当然不这么认为，她从椅子上轻巧的跳下:“我叫明叔送你回去。”
触及到秦楚宁自然而然过来想要拉住她衣角一片的手，陈茉凉下意识的躲了躲，她眸中闪过一丝冰冷。
但很快，在秦楚宁感觉到甚至作出疑问前，陈茉凉转手拉住秦楚宁的手腕，她弯眸看着她捏了捏。
“走吧。”
走在前方拉住她的陈茉凉显然是奇怪的，秦楚宁垂眸看着她拉着自己手的那处，眉眼淡淡，看不出啥情绪。
两人都坐在后座上，一致的看向各自的窗外。
秦楚宁看着树木向后倒退到只剩影子的快影，她垂眸，眨了眨，转而，转头看向陈茉凉。
她开着车窗，混乱的风吹起她发丝，她直放空眼睛的一直出神的盯着车窗外。
“你讨厌有钱人。”
这句话的回答，是肯定的。陈茉凉闻声，转头看去。
秦楚宁正看着她，字是一字一句说的。
这一次，她依旧没有否认。但是迟疑了几秒后才回答:“是。”
秦楚宁弯了弯唇，红艳的嘴角向上:“所以，你对我是什么看法?”
秦楚宁视线默默的下移，看着陈茉凉放在膝盖上的手。
陈茉凉眸色渐深，她错开视线。
“我们当然，是好朋友。”
秦楚宁轻笑出声，她低头，弯俏的卷发滑落。她脱下肩上的校服，递了过去:“说好的，好朋友。”
陈茉凉心下一跳，她平缓的眸子多了些慌乱的盯着秦楚宁的脸。
半空中的手，迟迟没有得到收回。
秦楚宁抬眸，那张明媚的脸上早已没有笑意。
陈茉凉没有接下，而是又抓下校服，重新轻轻的盖在她肩膀上:“夜里风大。”
返程的路上，明叔看了眼后视镜里闭着眼的秦楚宁。抬手关掉冷风呼啸的车窗。
车窗上去的一瞬。
“明叔，不用关。喝了点酒，吹吹风。”
秦楚宁扭头看着窗外，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明叔撤了撤手，终究什么也没说。
灯火通明的别墅里，秦楚宁跪坐在雪白的地毯上，她伸手拿起电视机旁的那张相框。
这张照片，是秦楚宁刚满十六岁时拍的。照片上，秦楚宁绑着高马尾，站在中间，父亲母亲站在两侧，两人的一边一只手，被她紧紧拉在怀中。
母亲是二婚，早些年遇人不淑。曾一度陷入困境，是父亲的出现，把沉沦的母亲拉了出来。
她一直都很感谢，感谢这个父亲的出现。
她恍惚间，又想起，曾经那一张几乎一模一样的照片。只是爸爸这个角色，不一样。
她偏着头，许是酒精作祟。面前的照片逐渐模糊，然后化成悲伤的泪水一颗颗砸落。
此刻，她的脑海里，又闪过一张脸。
漂亮的，又是深沉的。
那天，她站在这边，垂眸看着的眼神明显是悲伤的。秦楚宁站在她身后，看了很久。
接着，她脑海里浮现不久前陈茉凉弹钢琴的模样，是孤冷，清丽的。
也是神秘莫测的。
她晃了晃脑袋，起身去洗了个热水澡。
“明叔，就在停吧。”
明叔从后视镜看了眼陈茉凉，这离她家还远的很，况且这大半夜的，这条路上黑漆漆且四下无人。
“茉凉小姐，我得安全把你送到目的地。”
陈茉凉一笑起来就特别乖巧，口吻不容拒绝的坚定的:“明叔，我还有份兼职，就在这附近的。麻烦你了，送我回来。”
明叔没再说什么，仍由陈茉凉拉开车门走下去。
他看着车灯前那道逐渐变小的身影，才驱车离开。
陈茉凉傍晚兼职的这家店是通宵开的烧烤店，她负责烤东西，上菜，以及刷盘子。
她来的时候已经超时了。
“妈妈，她又来晚了!”
小孩子脸色焦黄的，还有点像她烤出来金灿灿的土豆。
她拉着老板娘的腿裤，指着走进来的陈茉凉嚷嚷道。
“吴迪，我说过过了十点后你就得上床睡觉，是不是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
老板娘揪着儿子的耳朵，半拖半拽的拉进里面的房间。
陈茉凉挽起袖子，收拾起身收拾起客人走了的桌子残骸。
过了很久，老板娘才出来。
她看着烟熏火燎里的陈茉凉，她熟练又快速的烤着肉串。她从来不喊苦，不喊累，干事也利索。
她走了过去，站在她身边:“我来烤，你去把那边的盘子收拾起。”
陈茉凉放下手中的串，也没矫情，转身走去那张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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