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到了,罚酒,罚酒。”
五光十色的KTV房里,各色人们和吵闹声顶天。
秦楚宁没办法理解,一群根本不相熟的人簇拥着人能玩的这么嗨。
她懒懒的坐在卡座角落,看着KTV话筒中央那一群人,推搡着另一个人说着迟到罚酒。
暗暗的紫色落下,她轻轻勾着嘴角漂亮的眼睛满是嫌弃。
她的手保养的极好,她不喜花里胡哨的颜色,总爱素色甲色。
她伸出手去,端起玻璃杯,仰头喝了口不算烈的洋酒。
“今天,是咱班的新生会,可是总有人不识相,那个叫陈茉凉的,就她一个缺席,等会到了,可要好好罚她!”
占着麦克风大喊大叫的好像是他们班的班长,还没开学就端起姿态了。
扶着喝的烂醉的他的人给面子的应了他两声。
包厢门一拉开,外边的声音猝不及防的就漏了出去,大家也都默契的看向门口来的人。
平刘海,低丸子头,黑头发。
鹅蛋脸,眼睛大且又微微上挑,她张着漂亮的眼睛看了看里面,饱满漂亮的唇张了张:“大家好,我是陈茉凉。我有些事,实在抱歉来晚了。”
坐在角落的秦楚宁看着陈茉凉那张脸,素色指尖慢慢的摩挲着冰冷的玻璃杯面。
“没事,只要喝几杯就好了。”
有会来事的男同学到门口凑在陈茉凉的身边伸手要拉起她的手,却被她悄无声息的躲了过去,然后她自顾自的走了进来。
“不是我不想喝,只是我酒精过敏。要不然这样,这顿我请了,大家玩的开心。”
大家这么一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有人招呼着陈茉凉往里面走。
“我还有点事,就来打个招呼,大家玩的开心些。”
“学妹什么事啊,这么着急?”
陈茉凉朝问话的那个男生匆匆的弯了弯嘴角:“急事,大家理解下。下次请大家吃饭。”
没再说什么,她拉开门就朝外面走了。
嘈乱酒气横生里,那一抹清丽的茉莉花香也逐渐消失殆尽,秦楚宁起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富丽堂皇的厕所门口垃圾桶旁,站着一道纤细身影。
“王晓丽,你再逼我我就去死!”
这样毒辣的词汇落在了一双好听的嗓子里,闻声,秦楚宁的脚步微顿,她看向那道身影的眼神也越发浓郁。
影影绰绰之间,有烟雾弥漫,秦楚宁看到了她手上夹着的细长烟。
秦楚宁就听到一句,她也挂了电话,把烟捻灭在银色的垃圾桶面上。
转身就和她迎面看上。
陈茉凉生了一双猫眸,大而圆,又微微上挑带些蛊惑意味。
她惊讶的情绪也就一秒,然后看着秦楚宁走了过来。
两人距离越近,那阵茉莉花香也就越发清晰。
“你好,陈茉凉。”
陈茉凉伸出手,十分礼貌的介绍自己。
秦楚宁的视线往下,从头到脚的看了一遍陈茉凉。
陈茉凉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小白鞋,以及洗的发白的袜子。
面对秦楚宁打量的目光,陈茉凉倒是坦然又自在的多,她跟着秦楚宁打量自己的视线,她在看自己,而自己在看她的眼睛。
陈茉凉的手还在半空中,秦楚宁就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你认识我?”
陈茉凉一愣,转而笑了。
“现在认识了。”
这样的自来熟,秦楚宁向来讨厌。
“秦楚宁。”
秦楚宁伸手,回握了她小巧白皙的手。
面对陈茉凉距离到好的微笑,这样礼貌的微笑,秦楚宁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她收回手:“对了,刚刚是?”
秦楚宁面不改色的:“路过。”
陈茉凉点了点头。
秦楚宁指了指大门那边:“我还有事,先走了。”
陈茉凉顺着她指的看了一眼,然后看着秦楚宁,下意识的拉住她衣袖一角,动作略微局促的松开:“还能再见吗?”
秦楚宁看着拉住自己衣角的指尖,看着她水光的眸,没有杂质,实属干净:“会吧。”
秦楚宁身材高挑,又薄肩细腰的。走路时颇为摇曳生姿。年纪不大,但出落的颇为妖精,这样的人,漂亮身材好,注定与瞩目两字密不可分。
陈茉凉看着秦楚宁上了辆黑色宾利,开门都是有人拉开的那种。
她还站在原地,直到车子开出去了很久。
垂下握在手里的手机在此时又猛烈的震动起来。
她翻了个面,垂眸看了眼。
“王晓丽——来电”
她划下接听键,还未放在耳边,那泼天的骂声就倾巢而来。
“陈茉凉,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好不容易给你弄进去,你又说不去了。我告诉你,这学你爱上不上,反正我的义务是做到了,到时候你要去哪死就死在哪里!”
陈茉凉捏着手机,眼神冰冷:“如果我死了,你别想拿到一分钱。”
说完这句,陈茉凉挂掉了电话。
手机设置的提醒响了起来,兼职的时间到了,她把手机放进兜里。
——
“明叔,你帮我去把303包厢的账结一下吧。”
陈明拉开车门的手一顿,他有些意外的:“楚宁,是想好了?”
秦楚宁脑海里浮现一双漂亮的眼睛,她“嗯”了声。
“毕竟我先离开不礼貌,就当是赔偿,让同学玩的开心些。明叔不用说明谁买的,买完直接走就行了。”
明叔笑着连带着鱼尾纹:“好,叔这就去。”
宾利车开了一会,秦楚宁刚闭上眼小憩没多久,一阵吵闹的手机铃声就响起。
她拿起手机,看着电话的陌生来电,直接挂掉。
没过多久,这陌生电话又打来了。
秦楚宁睁开眼,按下接听键放在耳边。
“是秦楚宁吗?”
自我省略掉多余的开场白介绍,秦楚宁直接道:“有事吗?”
跟着传入耳朵里的,还有难以琢磨的“嘀嘀”声,秦楚宁下意识的捏紧手机,呼吸也跟着有些急促。
“患者在昏迷前一直喊你的名字,我们在患者手机里只找到了你的电话,请问你和患者是什么关系?他现在受伤了,请你来市中心医院一趟。”
那是医疗器械的声音,嘀嘀的,催命符一样。
秦楚宁眸色浅浅:“他死了吗?”
那边显然没想到秦楚宁的这问题。
她道:“深度昏迷,需要直系亲属的病危手术同意签名。人命关天,如果你不是他家属,请你尽快联系他的亲属。”
电话结束后,明叔看着后视镜里走神的秦楚宁:“楚宁,怎么了?”
“明叔,联系沈之南的父母。”
“之南?他怎么了?”
明叔边问,边拿出手机拨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