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
漆黑的深夜本该伸手不见五指，但在霓虹灯不断闪烁着绚烂光芒的城市中，只要睁眼，便无法逃脱那无处不在的光污染。
雨水说不清是什么颜色，红，绿，紫，以及最常见的昏黄，让原本澄澈的雨变得五光十色，文明进化过程里产生的污染，又让雨变得脏污。
“这是酸雨？”
白斩将自己的意识放向四周，却感觉有些不对。
“是啊，怎么了。”
白羽并不觉得奇怪，他一脸平静，仅仅只是将帽子戴上，便慢步向远处走去。
“没什么，这辈子没见过几次酸雨，感觉挺新奇。”
白斩吐槽了一句。
“不愧是大城市。”
“什么？”
这一次，轮到白羽疑惑了。
“酸雨在我们这儿是很常见的，哪里都有，而且，这里不是大城市，充其量只是个小城。”
“啊？可是这么多霓虹灯，我只在大城市见过。”
白羽双手插兜，不急不缓的走着，一边回答他的问题。
“可能你的世界比较落后吧，这儿连智能警卫都没有，更别提精英区了，像这种小地方，整个蓝星一抓一大把。”
“哦，那倒是有可能…”
白斩也不说话了。
他没有问智能警卫是什么，也不知道精英区是什么，在白羽随口说出的一两句话后，他想到了一个词。
后现代。
并非艺术形式上的后现代，而是指发展较现代更为发达的社会，后现代有很多种设想，而这个世界的社会，有些地方类似于赛博朋克。
而赛博朋克，往往代表了一个难以跨过的社会阶层。
那便是资本主义社会。
“那个，大佬，你听说过共产主义吗？”
“没有。”
“那社会主义呢？”
“也没有。”
白斩惊了。
“真的没有吗？”
白羽翻了个白眼。
“除了那些自私自利的煽动者们，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类似的名词。”
“他们往往借着这套说辞，带领着一群傻瓜们去搞什么革命，最后呢？领头人自己做了土皇帝，他们大肆挥霍，无恶不作。然后就被大城市派来的武装队给消灭咯。”
“呃…我是说，真正想要实现这些主义的人…”
“不存在。”
白羽这回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记住，人都是自私的，在这个世界上，活的舒服才是王道。”
“但凡有人跟你传销这种所谓平等公正，那他大概率就是骗子，要么同样是被洗脑的傻子，没必要听信他们的鬼话，一枪穿了脑袋便是，说不定还能领点赏金呢。”
白羽的语气不咸不淡，甚至带了点调侃，可同在一具身体里，白斩能感受到这位大佬隐藏的情绪。
那是一种麻木，以及深刻的失望。
“等等，你不会想搞这套把戏吧？”
白羽忽然停下脚步。
“这怎么能叫把戏呢？”
听到他的话，白斩有些怒气，这可是他一生的信仰，如今却被人如此否定。
“哼……”
“呵呵呵……”
“哈哈哈哈哈哈……”
白羽低着头，先是冷哼一声，然后开始笑，笑声越来越大，笑容越来越扭曲，最后，他放声狂笑，抬起头，闭上眼睛面对着雨，丝毫不担心雨水的伤害，细密的雨丝顺着他的眼角汇聚，随后缓缓流下。
“你可真是…你可真是个…”
“浪漫天真的孩童啊……”
（文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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