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元未在醒来已经日上三竿,所幸战王府纪律严明,不然这要传出去小将军与战王春宵一度,这可了得。
元未起身,几个侍女伺候他洗漱,这么前呼后拥的当真还有些不适。
当涂砚一大早就起来去宫里忙前忙后,估计连早膳也没有用,元未倒是沾了光。
这战王府就和自己府邸无甚区别,甚至比他的将军府更加舒服,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将军府上下人口繁杂,吃穿用度无一不精,又有许多弟弟妹妹,自是不能苛待。
战王府虽比将军府人口多,奈何都是些见惯风沙的糙人,侍女只今日见过两个,看样子还是练家子。
一桌早膳元未吃的津津有味,还未用完,当涂砚便已回府。
“你回来啦。早膳用了没?”
元未在他面前也没在乎什么礼仪规矩,早就抛之脑后。
当涂砚见她一身红衣,好似等她回家的娇娘,心情雀跃。只一眼便拂去满身疲惫。
“还没,添副碗筷。”
他还未换去大红色的朝服,两位璧人看起来何其登对。
“此次下江南巡察,事务繁多,我已向陛下请命,与你一同前往,家中琐事你可有安排妥当?”
突然的官腔官调打的他猝不及防,给他噎了一下。
“回殿下,早已安排妥当。”
现在的将军府大不如前,哪来的这诸多琐事,只是嘱咐府里的小子们不要惹事生非。
“为何又称我为殿下,唤我韫之便好。”
当涂砚蹙眉,对着个称谓不满很久,每每纠正。
“那你耍哪门子的官话?突然正经起来,我哪敢不敬。”
元未私底下说话很随意,像似个混不吝的,一说官话就发觉客气疏离,一点都不像他。
当涂砚一愣,这许多年他早已习惯,差点忽略他不喜约束,最是不守规矩。
“是我的不是,回来给你赔礼道歉可好?”
他软下来,眸中满是纵容,不喜笑的他带着徐徐笑意。他一笑,眼角的痣便衬得熠熠生辉,千面的称号便是这么来的。
“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元未笑得越发肆意,他就是无理取闹,仗着他拿自己无可奈何,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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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了马车,他们开始出发。
“此次南巡是微服私访,所以你得变成我的娘子,这样也好掩人耳目。”
“什么?”
元未刚吃完的饭差点都要吐出来,惊的他往后仰,凳子差点都给摔了。
“我不!不行,坚决不行!”
元未否认连三,一脸抗拒,但心里还是清楚这是放松他们警惕最好的办法,但她就是不服气,就想闹他。
“你怎么不扮成小娘子?”
他气呼呼的,虽说他原本就是女郎,也架不住在别人面前以女郎的容貌如此之久,有种说不上来的羞耻感。
再者说,他早就忘了女儿家,端庄秀雅,循规蹈矩的那一套了。
“怕是不妥,你可见过身长八尺的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