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昧。”
“主子。”
“去鲁南城外,让易儿给余家搞点事出来,告诉他,医者能治人亦能杀人,要分场合。为医之人,比屠夫还要狠厉百倍,切忌滥杀无辜。”
“得令。”
元未这次是真的生气,前所未有。余家竟连自己的亲生女儿和外孙都不放过,可见心之狠毒。
“夜鸾,我让你调查当涂砚的事调查的怎么样了?”
当下不是计较余家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知道他和当涂砚联手这一抉择可不可行?他是否值得信任?
“主子,情报阁传来消息,说:战王殿下那时尚且年幼,招贼人刺杀,您那时下江南正巧遇到,给了殿下生活保障,所以乳名的事,是您亲口所说,其他并未不妥。”
“退下吧。”
“是,主子。”
竟然是他?如此之巧?但他也知道这是绝不可能弄错,昕雨阁是第一情报阁,绝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这就难办了,他如今是战王,人心易变,他可还信我?
是他多虑了,殿下一直到相信他,并且会一直相信他,甘之如饴。
“云衣,备马车,去战王府。”
元未下定决心,这是最好的选择,也是最好的合作对象。
马车略显淡雅,他们家家规第一条不能铺张浪费。一路上街边十分热闹,车水马龙,京城内一片祥和景象。这是战王和他父亲镇守边疆的结果。
战王府外,他还是第一次来这,府邸上下无一不透露着繁华,也象征着大薥财富力强。。
小厮未曾通报就放他直接进来了,他一路在想,战王府的警惕性这么差吗?随便一个人报上来处就可轻易进入?
“元郎?你怎么来了?”
当涂砚看到元未眼睛猛地一亮,这可不像是堂堂战王殿下,莫不是被人夺舍了吧?
“怎么,我不能来?”
元未对他没有好气,语气冷而净,尤其是得知他就是小乞丐之韫。
“哪有?元郎这你可就冤枉我了!”
“天地可鉴,再没有比我更想你来的了。”
当涂砚静静地看向她,深沉的眸底隐藏着难以觉察的情愫,透着欢喜,透着真诚,还夹杂着着难以言说的爱恋之意。
“我不跟你争辩。”
她清秀稚嫩的脸上面露笑意,眼神却露出一丝冷意。他不动声色的撩了下额角的碎发,浑身上下散发的气场,给人一种高不可及的感觉,让人想要生出一种臣服的心思。
屋内的小厮默默低下头,额头冒出丝丝冷汗。而反观当涂砚却像是没有感觉到威压一般,两人的气场旗鼓相当,透着一中交融的感觉。
当涂砚没有说话,挥手示意让小厮退下。小厮松了一口气,像是找到救命稻草,连忙恭敬逃离。
“之韫,你骗我?”
元未字字珠玑,抬起头眼波流转,眼里含笑含妖,步步紧逼,直到他退无可退。
她就那样审视他,她浓秀的眼睫弯成小弦月,眸中笑意盈盈,仿若明生日月,朱色的唇透着水光,顾盼撩人。
当涂砚下意识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被元未发觉,她笑得肆意妄为,当涂砚不争气的耳尖蕴出一抹绯红。
“初初,你想起我了?”
他神色慌张,一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期待,他捏紧指尖,生怕听到与之相悖的答案。
元未生出逗弄他的心思,顺势坐在他的位置上,居高临下,一双美目微微上勾。
“是。”
他的语气显得毫不在意,但细微的小动作出卖了他。
当涂砚觉得好笑,这么多年,他的小动作竟还是没变。他这么多年来始终不敢见他,儿时戏言,如今念念不忘,是他先一步界越。
“我以为你把我忘了,这辈子都想不起我。”
他瞬间切换委屈频道,无比柔顺的垂下眼睫,语气里都是对元未把他忘记的控诉。
“这事是我不对,但任谁都想不到当年的小乞丐是如今权势滔天的战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