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染在海棠花丛旁与元经年的外婆闲聊,她心里是很敬佩这个老人的,64岁的老人知识渊博语言谦和,说话慢悠悠的,但吐字清晰,声音温柔而又有一种莫名的力量让人信服。
唐染每次来大院,这位外婆都是坐在海棠花丛旁,手中总是拿着一卷诗集亦或一本散文,一口一口的品着花茶,说话与不说话,都让人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午间老人在躺椅上晒着太阳,不知不觉就困着了,走进了卧房休息。唐染也玩累了,抬头寻找曾枝然和元经年的身影,只见两个人并肩游院,文静美好。
其实有时候唐染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趣阳光的性子会和元经年冷淡无趣的灵魂拥有这么高的契合度,唐染骄傲热烈如骄阳下盛开的红玫瑰,元经年沉静冷淡,如月光下圣洁的白玫瑰,她们的相处方式通常就是:唐染抱着零食漫画在前面边跳边说笑,元经年抱着名著课本在后面慢慢走,她在闹,她在笑。
唐染家境优沃,成绩中等偏上,但她有一幅好嗓子和一具好身材,从6岁学跳舞,十岁就有名师带着,又有天赋加成,已经拿了很多这方面奖,她不太喜欢读书,计划只要成绩过关,以后考中央舞院,一直在同一个城市陪着元经年。
曾枝然走后,唐染上前拍了拍正在发呆的元经年,“嘿,发什呆啊,那么长时间,你么聊了什么?”
“没什么,我们要一起考路沧,还有一些关于我外婆的事。”
“路沧?以我的成绩路沧没有问题,至于在不在一个班……我有钞能力,应该没问题。”
话毕,元经年拿着政治和历史的资料,坐在柳树下背了起来,唐染拿着一本小说漫不经心的看了起来,就这样看着, 似乎在等老人睡醒,看着看着就趴在石桌上睡着了。
14:00,一 天中最热的时候,老人从卧房出来,古色古香的大院里,柳树下,书声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元经年温柔的声音:“外婆。”
“阿嫣在背书啊,热不热?要不要奶奶去给你们做点冰镇杨梅汁?”
听见声音,唐染揉了揉睡眼有点含糊的说:“阿婆不用了,刚才洗车厘子的时候杨梅汁已经被我弄好了,才放进冰箱,现在应该能喝了,还有阿婆的凉茶我也弄好了。”
“小染倒是考虑的周到,那阿婆去给你们拿。”
对于唐染这个孩子,老人也是十分喜欢的,性子开朗,又有礼貌,和她家阿嫣关系也好,老人也从来没有拿她当过外人。
外婆把冰饮端出来后,元经年拿出那封蓝色的信,“外婆,这我刚那个同学拿给我的,她说是她奶奶给您的,您看看。”
唐染喝了一大口杨梅汁,看着这边的动静。
老人看到信封,表情一滞,随即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接过信封,用手轻抚着“顾海棠亲启”五个大字,熟悉的字迹,恍若隔世。
轻轻拆开,雪白的信纸,右下角的淡蓝色满天星,是她们年轻时的暗号。
亲爱的海棠
展信佳:
海棠,请愿谅我的苍促不能登门拜访,当我看到你的照片时我是多么的高兴在这里,在我们的故乡还能遇到你……
只是元经年不小心看到的,后面的内容她便不得而知了。
外婆看着信纸里的内容,两行清泪无声地划下,她拿了信纸进屋,提起了书桌上的笔,该是在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