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纪云舒的逻辑里,如果真的是需要杀人才能解决齐小姐的婚约,那死的应该是齐小姐未来的夫家,不管怎么算都不会是那些即将出嫁的新娘。
她们真的太无辜了,死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水鬼盯上,稀里糊涂的就在梦境里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可我没想到,我能阻止别人,却阻止不了她那禽兽不如的父亲。为了聘礼银子,竟然不顾她的生死,依然逼她出嫁。不仅如此,他还杀掉了所有帮着我和齐小姐私奔的下人,他杀死这些人,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说起这些,冉遗仍然觉得气愤难消,怨气满满,“如果你们没有出现的话,在婚礼当天,我会亲自去,哪怕同归于尽,我也要杀了他。”
卓翼宸:“齐老爷滥杀无辜,自会有律法处置,而不是由你滥用私刑,杀人泄愤。 ”
冉遗愈发不服,“齐老爷对我使用残忍的化尸镇妖术,这不算是滥用私刑?你们怎么不说为我讨一个公道,还是说你们所认为的公道是只对人,不包括妖?”
“你错了,如果你要杀齐老爷,我一定不会阻拦,这是你们之间的恩怨。”纪云舒此刻的心情也有些复杂,同情是有,但不是对他。
纪云舒:“我们今天之所以会找上门来,是因为那死去的七名新娘和八十送亲者,他们和你之间可没有半分恩怨,你凭什么杀了他们!”
他们俩之前的爱情伟大,情比金坚,不想被分开。可是那些新娘也有自己的爱人,如果不是被冉遗从中搅和,他们现在也会和自己的夫婿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为了他们两个人,就搭上了这么多无辜者的性命,一点不值得同情,更没有被原谅的余地。
卓翼宸:“不管是齐小姐还是我哥,他们当初救下的都是善良的妖,而不是今天滥杀无辜的你。”
“还有你赵远舟,你之前到缉妖司来,说你有办法帮我们侦破水鬼迎亲的案子。那是因为你先到了齐府,吸食了那棵枯树下的戾气,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所以你有把握破了这桩案子。”
听了半天的赵远舟没料到话题突然就到自己身上来了,“这和我有关系了?我那真的是一片好心才说去帮缉妖司的忙,你怎么又怀疑我的身上来了?”
卓翼宸:“那枯树下面原本是一口井,树是后来移栽过去的,目的是为了掩盖井口。但树根之下是空心的深井,树根无法获取养分,所以就枯死了。井下,是那些被齐老爷杀死的下人,他们死的很不甘,于是就产生了戾气,可是那天我的云光剑只感性到了微弱的戾气,说明是有妖曾经在那儿把戾气都吸食了。”
赵远舟:“所以呢,因为这些你怀疑这个吸食戾气的妖是我?”
“我不是怀疑,我很肯定是你,难道你忘了,那封婚帖上还残留着你那令人生厌的妖气。 ”卓翼宸这么一说,他才装作恍然大悟,“忘了还有这一茬,行吧,既然小卓大人如此聪明,我也就不跟你们玩游戏了。”
说完,赵远舟轻松的挣脱开了身上的符咒绳索,“配合你们这么久,我的肩膀都酸了,小卓大人,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杀人之前,能不能先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我没有想明白。”明明生死之危就在眼前,可纪云舒看上去一点儿都不惊慌,慢条斯理的说,“既然你知道冉遗的事情,也在帮他的忙,为什么冉遗你没有要赵远舟直接把齐小姐带出来,你们直接远走高飞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