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纪咏传来的书信上有提到关于英国公宋宜春的消息,为着儿子能有个好前程,他可是暗中出了不少的力气。虽然现在自己被贬去做了南城兵马司,但到底还有个爵位在身,外人瞧不清楚他和定国公一族的真正关系,只以为两家同气连枝,少不得上赶着讨好。
要说这老匹夫如此看不上定国公和蒋家,也该有骨气些,借着蒋家才得来的好处一点都不收。但他不一样,一边看不上,一边也不耽误他借势为自己儿子说好话,宋墨军功累累都还没入朝为官,他倒是先给那没用的儿子给安排上了。
纪云舒给他回了信,意思也就一个,这南城兵马司也算是个高官,那老匹夫不配。
至于想拉他下马的把柄,并不是没有,关键得看怎么做。
纪云舒才刚写好回信,抬眼看去,宋墨来了。
顺手就把信纸塞进了竹筒里,递给杨洛,使了个眼色,他立马心领神会的接过走了出去。
宋墨并未多在意,只是与纪云舒说话,“今儿太子从舅舅这里是生气走的,听说,两人起了争执。”
“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能忍到今天才吵起来,已经是超出我的预料了。”她一点儿也不意外,笑着说道,“一个早就心存不满,一个竹篮打水一场空,这样的两个人碰在一起,心里都有芥蒂,吵架只是早晚的事情罢了。”
宋墨:“舅舅的意思,赈灾只能解决一时的麻烦,要想让百姓尽快恢复到从前的日子,得靠着他们的双手自己去努力。这重建房屋,清理街道淤泥等,不能只靠着士兵,他们也得参与进来,凭着劳力挣点银钱。”
“这是好事,也是应该的,年老体弱,妇女儿童的等着救济就算了。那些身强力壮,有手有脚的,吃饱了饭是得出点力气,总不能那么多人都等着天上掉粮食呢。”这也是纪云舒原本的打算,最开始施粥棚的时候就已经招揽一些还有力气,能做事的壮劳力帮忙了。
纪云舒:“这房子得建,街道得清,堤坝得修,处处都需要人手,这么多事儿可不能指望着旁人都给做完了。”
宋墨:“你明事理,知道这么做是对的,可是太子殿下说他们是一群吃不饱饭的流民,不该让他们辛苦劳作,就要驳回这个法子。我舅舅不肯答应,再加上之前赈灾延误的事情,估计也是到一个忍无可忍的程度了,两人意见不合,就吵了起来。”
“我那位皇兄啊,不知民间疾苦,也接不了地气,怕是连粥里掺沙的事情都明白不了道理,其他的就更别说了。”话是这样说,可她也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宋墨,你舅舅人呢,还在军营里吗?”
宋墨:“他去巡视了,应该在安置棚那边。”
“走,咱们过去看看。”纪云舒顺手拉了他一把,两人一起往外边走。
当时把生病的和没病的都分开安置了,两边虽然都是施粥的地方,但是没病的这边却有点不一样的安排,在这里的每日餐食是做了活才能领。
老人孩子自有照顾,但是身强力壮的年轻劳力,想每日吃白食,那没有这好事。
一开始是有很多人趁机浑水摸鱼的闹事,不肯答应,但是饿上一天,也就老实了。
宋墨和她在这一带转了一圈,大部分的房屋已经开始重建,情况在慢慢好转了。
“或许是没人理解我这么做的用意,但是,我必须得这么做,名声哪里比得上真正为百姓做事重要。”
纪云舒这句话刚好传进了定国公的耳中,他心中不免将公主和太子做了个对比,默默感慨,可惜公主不是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