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军营里,京城来的刘公公也在这儿,为着私自赈灾的事情,他是来问责的,顺便请定国公去京城一趟,在圣上面前亲自解释。
就在这时,纪云舒走进了军营主帐,看见她出现在这儿,刘公公也很是意外。
下意识的就往她身后去看,估摸着太子应该也到了。
可等 一会,再没有旁人了。
纪云舒:“公公不必看了,本宫是自个儿来的,至于这赈灾的命令是本宫下的,若是父皇怪罪,本宫回去自会向父皇解释。”
刘公公面露难色,“不知公主是什么时候到的军营,这....奴才从未听说啊。”
“难道本宫的去向,要跟你报备?”她轻蔑的扫了一眼,似是不把人放在眼里,“前些日子本宫闲着无聊,就出宫游玩,想着当年也来过福宁军营,念其旧事,不免想要故地重游,所以就来了。”
刘公公没接话,纪云舒就反问了一句,“怎么,你是在怀疑本宫说假话了?”
刘公公赔着笑脸,“公主说笑了,奴才不敢。”
“既然知道自己是奴才,也知道自己不敢,就退下吧。 ”她现在还在客客气气的说话,就已经是在给他面子了。
刘公公心里有数,要是再多话,必定会得罪她。
只能是硬挤出个笑脸,忍气吞声的先退下了。
方才纪云舒进来的时候就以眼神示意定国公暂时不要说话,因此他才一声不吭,直到刘公公走了,这才问出了心中疑惑。
“公主,方才为何这么说?”
这话问的纪云舒都想笑了,可她知道定国公问的是言外之意,但这个时候还没到挑明。
她只是顺着字面意思回答,“难道定国公想担负罪名,被带回京城问罪?”
定国公:“公主不远千里来这一趟,应该不是为了送这份人情吧?”
“本宫心系灾民,想着朝廷那边行动太慢,灾民们等不起,所以就先赶来了。”纪云舒的话听上去很是为大局着想,心系百姓,可定国公想的却没那么简单。
要不是宋墨后来进去说了他伤重昏迷,有性命危险的时候,是公主出手相救,怕是定国公也不肯轻易就把这事儿给过去。
后来,他们两个留下说话,纪云舒就先出去了。
反正杨洛提前到福亭来已经都安顿好了,只等着她过去。
没过多久,宋墨也跟着来了。
她坐在窗下,一手撑着下巴, 毫不掩饰眼中对他的欣赏,“怎么,是因为担心本宫,所以才过来的?”
宋墨:“这就是公主说的法子,为我舅舅解围?”
“你还不满意了?”她眉峰一挑,“若非是本宫刚才阻拦,现在定国公怕是已经被带去京城了,你难道不是应该谢谢本宫吗?”
宋墨坐下,淡声说道,“公主可以说是解围,也可以说是抢功,一切只在陛下怎么认为罢了。”
这擅自赈灾的事情,陛下若是生气怪罪,那这就是解围。
陛下若是不放在心上,反而大加赞扬,那她就是抢功。
总之,不管结果是好是坏,现在都给她一个人担着了。
只是,纪云舒想知道,宋墨心里怎么看。
她似笑非笑的盯着宋墨,“若是最后这事儿有功,但是落在了本宫的头上,那你会如何?”
“你救了我,今日又保护了舅舅,是我的恩人,我只会感谢你,别的什么都没有。”宋墨的神色认真,一字一句,“公主,谢谢你。”
这般正经,倒是让存心试探的纪云舒不好意思了。
她坐直了些,轻轻咳嗽两声,“算啦,不逗你了,好没意思。”
宋墨:“若是回去后陛下责罚,我会去主动请罪,和公主一同承担。”
“你是不是傻, 哪有人上赶着要找过错承担的。”她气的抬手用团扇敲了下宋墨的脑袋,“少来这套,我一个人的功劳,谁都不许抢。”
有功,那是最好,世人皆知。
有错受罚,她自会安排人把这其中的故事分说个清楚,传遍各地,一样世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