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许沁根本就是多余担心了,有人帮忙负担婚纱的费用,这对他来说去求之不得的事情。要是孟家能再大方一点,把首饰和戒指都一起买了,他就又能省下一大笔钱。
但许沁没提,她还记得上次孟宴臣的警告,他说的见好就收。
虽然她也很想要,但要是得寸进尺,以至于爸爸的不忍心和疼爱一下子都消耗完了,今后她就真的一点指望都没有了。
现在这个结果,已经很好了。
想到婚纱的问题得到了完美的解决,许沁的心里也松了口气,上班时的情绪都好了很多,竟然还罕见的主动的和同事打招呼。
不过同事一时间倒是没能反应过来她的转变,有些意外的打量着,像是在琢磨她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许沁心情好,也不多理会,刚好有小护士喊她,“许医生,外面有人找你。”
“好,我这就来。”许沁把病历收在了桌子上,起身走了出去。
急诊科外面的走廊里站着一个穿着黑色长风衣的男人,身形高大却一点都没有驼背的姿态,琼枝照眼,哪怕是路过的人都忍不住的要多看上两眼。
许沁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孟宴臣。
她整理了情绪,走了过去,轻声开口,“哥哥。”
“许医生又忘了。”孟宴臣回过身,神色中是让许沁陌生的疏离,“我来是有句话要和许医生说,既然许医生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就不要再因为一己私欲打扰我们的生活了。我父亲这些年来忙于工作,难得有时间出去度假,我不希望他被任何事情破坏心情,还请许医生有分寸界限,不要去向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长辈开口索要东西,这很不礼貌。”
许沁没想到他是来说这些的,放在白大褂口袋里的手紧紧地攥在一起,因为极力的克制着情绪,指甲几乎陷进了肉里,但她仿佛是一点都没感觉到疼。
“孟先生来这里,就是为了羞辱我是吗?”她抬起眼,愤恨的盯着孟宴臣,“看见我现在过的这么狼狈,你是不是很高兴?”
“许医生误会了,我从来不会在意和我无关的事情,你过的好还是不好,我都没有任何的感受。”孟宴臣要说的话也就只有这么多,“希望许医生能记住我的警告,不要再一再二再三的去打扰我的家人,否则,那十万块可能就真的需要你们来偿还了。”
他之前没有要回宋焰借走的十万块,也是想着别给她太大的压力,毕竟跟着宋焰会过什么样的日子他很清楚,这十万于他们而言也是个不小的数目了。
可他忘了,许沁是一个不知道见好就收的人,没有分寸界限,从来都不想着她从孟家拿走了多少,只是想着从孟家得到多一些,再多一些。
所以孟宴臣才会极力的劝父亲不要心软,今天给了她婚纱,明天说不准就来要婚戒了。
孟家又不欠她什么,凭什么要对一个没关系的外人有求必应。
许沁见他是铁了心的,看样子她是真的没有办法从这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了。
“我知道了,谢谢孟先生来和我说这些,我也希望爸爸妈妈能每天都高兴,健康长寿。”
“只要你不再没有分寸的擅自去打扰他们的生活,他们一定会好好的。”孟宴臣说完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眼屏幕,匆匆对许沁说道,“就这样吧,许医生,好自为之。”
说完毫不留恋的转身大步离开,许沁站在那里清楚的听见了他接通电话时的话,“云舒,你现在忙完了吗?”
‘所以……他那么着急的要走,就只是因为接到了纪云舒的电话。’许沁站在那儿,死死地盯着孟宴臣的背影。
她忽然想到了高奢店里的那件婚服,如果他们结婚的话,纪云舒穿的礼服说不定比那件还要精美高贵。
凭什么呢……明明孟家的这些都是应该给她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