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芷被带走之后,这县衙的公堂里总算是安静下来了,虽然站着的人不少,但是没人说话。纪云舒扫了一眼那些捕快,挥挥手示意他们先退下,这些人才如释重负的争先恐后退了出去。
“奔波了一日,还真是有够累的,不过卓少主你怎么还在这儿?”
“郡主这是要过河拆桥了?”他挑了挑眉,“怕是不合适吧?”
刚才在和上官兰对峙的时候已经挑明了身份,所以纪云舒也不意外他称自己为郡主,反正在她看来,卓澜江应该是早就知道了,只不过一直没挑破罢了。
潘樾说道,“在下不明,还想请纪姑娘解释一二,明知道上官芷有重大的嫌疑,为什么还让她离开?”
“那依着你的意思,今儿就把她定罪,当众斩杀?”纪云舒懒洋洋的扫他一眼,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当真是红颜祸水啊,要不是你这个源头,她也不会求爱不成就愤而杀人,说到底,你们之间的爱恨情仇又关纪云舒什么事,她就是个无辜被连累的大冤种罢了。】
潘樾原是要反驳她,可听到后面这些心声,气势又弱了几分,“罢了,你说要找证据,我定然能查到线索,到那个时候,谁也别想拦着我!”
“你放心,想报仇的不是只有你一个,只要找到关键性的证据,我必然不会放过她。”
纪云舒淡淡接过他的话,“只是你真的能做到吗,你和她之间还有一个上官兰,若杀了她,你和上官兰怕是要成仇人了。”
【其实说到底,这潘樾怕是连要报仇的资格都没有,他和纪云舒之间在明面上什么关系都没有,而我现在也在用着她的身份活着。就算是有证据确凿的那一日,在上官兰看来,不过就是她家妹妹一时冲动,但幸好没犯下不可挽回的大错,不痛不痒的申斥几句,带回家好好管教也就过去了。】
【可是对于潘樾来说,他的心爱之人已经死了,这个仇必定是要血债血偿,否则何以告慰亡者的在天之灵。】
潘樾盯着她看,“希望纪姑娘能时刻记住自己这条命是怎么来的,莫要辜负,让冤死之人魂魄不宁。”
纪云舒:“潘大人放心,我很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
他这再一走,公堂上就更加没人了,纪云舒脑子混乱的试图想些事情,却终是找不出一个头绪来。
“郡主若是有为难的事情,不妨说与在下,我很乐意帮忙。”
卓澜江的声音忽然传来,纪云舒惊讶的抬头看去,“你怎么还在这儿,刚才不是走了吗?”
“我出去告诉我的那些护卫,我今晚要留在县衙用饭,让他们先回去,不必等我了。”卓澜江说的理直气壮又理所当然,一点儿都没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什么问题。
可纪云舒有问题啊,她茫然的问着卓澜江,“我没说请你留下吃饭啊,你不要自作主张还顺带做了我的主,这里是我的地盘!”
“可我和你走得近一些,对你来说,没有任何的坏处。”卓澜江坐到她身边去,她默默的选择了移开些距离,他笑了笑,没有再靠近,“不信你现在派人出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你是有我卓少主罩着的。”
纪云舒侧头看他,“所以你现在是想告诉我,你不是在故意捣乱,反而是想要帮我的。”、
“从一开始我就跟你说了,我真的是想帮你,可为何郡主就是不相信我的诚意呢。”他故作费解的苦恼,“我都带你去找证据了,郡主居然还怀疑我,这好人当真是难做。”
“你?好人?”纪云舒嫌弃的撇了撇嘴,“禾阳城可是流传着你会吃小孩的传说,你却跟我说你是好人。”
“我到底会不会吃人,郡主亲身试一试……”他故意的捞起纪云舒的一缕青丝在手中把玩着,“郡主只要肯给在下一个机会,传言是真是假,立刻便知晓。”
“其实我也没有那么旺盛的求知欲,大可不必哈。”她救回自己的头发,迅速的落荒而逃。
这个卓澜江,性情不定又琢磨不透,简直就是禾阳头一号危险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