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牢出去时,宫尚角吩咐了金复去做些事情,他听后神情中有所犹豫,但还是应了下来,转身去做事了。
宫尚角独自走了一段路,在通往角宫的路上遇到了宫远徵,看样子他也是打算去找人,正好迎面遇上了。
“哥哥,我有事情要和你说。”看上去像是出了什么事,宫远徵的脸色间有几分严肃,“今日药房的大夫向我禀报了一件事。”
“怎么了?”宫尚角步子未停,不见任何的情绪波动,只听宫远徵接着说道,“他说……纪姑娘曾去过医馆,要了一服避子汤药。”
他身形一顿,脚步停了下来,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你说清楚,怎么回事!”他在极力的隐忍克制着心中翻涌的万千滋味,他本以为自己已经留下她了……
宫远徵知道这件事对哥哥来说有多大的打击,也曾想过是不是应该瞒着,但他担心会因为此事造成误会。
“药房的大夫说她去诊脉,明明脉象是正常的,但她却说要一副避子汤药。大夫一开始不敢给她开,但她说是因为前些日子受了伤,现在不是受孕的好时候,并以执刃夫人的身份强压,大夫只得给了。”
“后来,他自己越想越觉得不安,这才来禀报于我,但……她应该早就服下了。”
说到最后这句的时候,宫远徵甚至不敢去看哥哥的神色,他再是不懂儿女情长,也明白女子只有真心爱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愿意为他生儿育女……
纪云舒这么做……说明她的心,还不在这儿。
“哥哥……你……”
他见着宫尚角久久不言,心中不免难受,可话到嘴边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宫尚角闭上眼睛,缓了缓心神,开口问道,“她的玄月……修好了吗?”
“我配了解毒汤药,将玄月在里面浸泡……也算是修好了吧。”宫远徵不明白哥哥为什么会问起这些,现在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去求证纪云舒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吗?
宫尚角:“你去把玄月拿来还给她吧,是去是留,她自己做决定。”
这话的意思让宫远徵愣了下,急切追问,“哥哥,你要放她走?”
“是让她走。”宫尚角哑声,尽管心中万千不舍,“远徵弟弟,如果一个人执意要走,是无论如何都留不住的。”
宫远徵还是不懂,“那你不争取一下吗?”
“像她这般的女子,耀眼如太阳,如何能把她困在一方灰暗天空。”宫尚角此刻才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天真可笑。
他怎么能留住她呢。
不管是去还是留,她始终凭着的都是自己心中的意愿,而不是受旁人所影响,她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即便身陷囹圄,也从不会轻易放弃。
宫远徵:“就此放手,哥哥不会难过吗?”
“不会。”他低声说着,自嘲一笑,哀莫大于心死,何来难过。
说完他长叹一声,自顾自的向前走着,宫远徵在原地站了许久,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了解哥哥在想什么了。
他更是费解,男女之情到底是怎样的,为什么明明就很喜欢还能做到放手。
这究竟是太喜欢,还是不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