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裴怆没有特别的部位,但唐终槐那张面孔,总是很怪异又美丽的,唐终槐是个无能的人,脸上写满不争,可他这个样子,这种自甘堕落的可悲样子,比什么都来得凶猛,能轻而易举地击中人的大脑。
唐终槐在裴怆耳边轻声说:“你帮我脱。”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裴怆启唇。
“你生气了。”唐终槐后知后觉地明白,“是因为我隐瞒你,还是因为我要你现在我。”
裴怆看了唐终槐一眼,视线落到唐终槐身后的地面,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好半晌他在唐终槐的目光下开口:“你不让我叫你唐终槐,在桥洞舞会,你说你不是唐终槐,这个名字让你感到痛苦吗?”
因为寓意,因为庄家人。
唐终槐还是笑,“明知故问。”
“但你可以叫我唐终槐,裴怆,如果是你叫的话,我的痛苦就会消失的。”
裴怆没有揭穿他的谎话,即便唤出这个名字的是裴怆,也一样让唐终槐痛苦,只是在面对裴怆时,唐终槐露出的表情会是高兴的。
“你后背的烧伤还会疼吗?”
“不会,裴怆,你怎么了?”唐终槐向前倾,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像看见裴怆的眼睛有些红。
裴怆摇头,淡定地说:“我想操你。”
唐终槐呆在原地,被裴怆扒光以后,脸倏地红了几秒钟,他感受到裴怆带茧子的手指着他的,然后落到他的后背,他瞧见裴怆不疾不徐地动着嘴唇,在说无厘头的话,“同事的随身听里我最喜欢一首外文歌。”
“为什么?”唐终槐咽回一声,努力分出一些心思在这句话上。
“我很难听懂,只能捕捉到一两个单词。”
裴怆给出的原因比他那句话本身更加莫名其妙,唐终槐的神思已经不在这儿了,他抿唇不敢张口,他怕出,他抬头去看裴怆,裴怆极其平静,他的眼神透澈清明,没有戏谑玩味,也没有。唐终槐一下子清醒了,他再次发问:“裴怆,你怎么了?”
“我不知道。”裴怆说,“我感觉周围很闷。”
唐终槐甚至忘记穿好衣服,他下意识去拉开布帘,却被裴怆抓住了手腕,“在知道那些事情以后,我似乎一直把那个姓庄的孩子和你区分开来,之前我每次都不会去碰你烧伤留下的疤痕,刚刚我摸到了,那一刻,姓庄的孩子才和你重合,我心里有无数个念头,抓住你时我忘得差不多,唯一记住的竟然是为什么那些混账能得到这样一个惹人喜欢的孩子。”
“混账?这种话居然是裴怆说的么?”唐终槐笑起来,“他们得不到我,但你亲我一下,我就会变成你的。”
唐终槐以前在类似的话上百般纠结要不要应下裴怆,现在却是自己说出了口,裴怆附和地笑了笑,说:“你并不爱我,也不属于我。”
“你这么不在乎吗?”唐终槐神色冷了下来。
裴怆晓得他在问什么,“我说过,我会一直爱你,既然说了,就不可能改变。我并不是那种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的人。”
“可我是。”唐终槐说。
此时裴怆没有当一回事,这三个字在后来他才深深地体会到。
“去帮我办出院手续罢。”
“不行,你需要配合治疗。”
“听话,我们回去做,医院不合适。”
虽然唐终槐不知道为什么会谈到做,但他最后还是妥协了,相处的时间久了,他也能发现裴怆这个人有些掌控欲,不能忍受一个人多次的违背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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