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次日，赵客宿醉醒来，头疼欲裂，他正靠着床头发呆，努力回想昨晚的事。

小容蹦蹦跳跳的进到房里，她全身上下都充斥着“开心”二字。

“小姐小姐！你与祁公子订婚了！”赵客惊讶得瞪大了眼。

“我，我昏迷了？睡了几年？”

“哎呀，小姐你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昨夜祁公子不是对你表达心意了嘛。”

“so?”

“嗯？”

“啊，所以呢，这就订婚了？”

“老爷代你接受了”

“靠！”

“而且算好了日子，黄道吉日就在五天后。”

“他是真不想管我呀。”

赵客麻利的穿好衣服，招呼着小容收拾东西，他背上一个包裹，拍了拍小容的肩。

“帮我打掩护。”赵客刚跑出几步，就被逼了回来，唐宣身后跟着几名待卫。

“小姐，我们也没办法，老爷的命令，就委屈您，在这待上五天了，话本给您放在耳房了，您也别让我们难办啊。”

“嗯嗯，知道了！”赵客猛的关上门，心里憋着一股气，小容躲在一旁不敢说话，赵客思考着离开霍府的最佳路线。

“小、小姐，我先走了。”小容跑了。

赵客推开后窗，似乎没人看守，但爬出会被院子里的人看见。

他放弃了出逃，去到耳房拿起话本看了起来。

……

五天之期，眨眼便到了，赵客坐在铜镜前，小容正忙着帮他梳发，赵客想着该如何与自己的好兄弟拜堂。

祁府……

祁烽已穿好喜庆的迎亲服，但他满脸忧愁，莫不是探子传来魏候与，恋国交往过密似乎企图谋反的消息，他也不必那么着意把赵客栓在身边。

他摸着喜冠。

“他定是不情愿的吧。”

十七年的女儿红被开封，酒香浸满了整个房间，这是砾都的习俗，女子出生时，会酿上一坛女儿红，等到出嫁时开封，做为婚房酒。

赵客坐在喜桌前，盖头被丢到了如意上，他吃着桂圆解馋，肚子咕咕作响，因为习俗，他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门被轻轻推开，祁烽带着酒气与冷风进来了，他眼神清明，看到卸下头饰的赵客，有些无奈。

他转身对着门外的人吩咐了什么，然后进来关上门。

他的眼里带着歉意，赵客并不想理他，独自喝着女儿红，场面僵持着，直到有人敲了门，送来了饭菜。

饭菜冒着热气，赵客咽了咽口水，然后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

“看在饭菜的面子上，就原谅你了。”他含糊不清的说。

祁烽终于又笑了，他坐下来，倒了杯女儿红。

“你的本名是什么？”“赵客，你别老盯着我看我害羞。“好。”祁烽浅笑着，目光却一点没移开。

吃饱喝足后，祁烽主动提出：

“我去耳房住。”赵客本想答应，但突然想到自己连着做了几天的恶梦，有些害怕。

“不、不用，你就在这住吧，不过，别动手动脚的啊”

“好！”

两人一人盖着一张被子，房内的烛火都熄了，只剩床头的那盏。

“祁烽，你睡了吗。”赵客主动挑起话茬。

“还没，怎么了？”

“你为什么要娶我，我们认识的也不算久呀，我觉得，应该，感情还没深厚到这种地步吧。”

“是吗，可是我觉得，感情已经很深厚了呀。”

“我觉得结婚这种事情，应该慎重考虑，至少要选一个真心喜欢的人，你对我难道不只是暂时的喜欢吗。”

“不是，我真的很喜欢你。”祁烽突然认真的回答。

赵客翻身过去面对着祁烽。

祁烽的眼眸亮亮的，表情也十分认真。

赵客压住转回去的冲动，他还在试图劝说。

“你还年轻不是吗，也许以后会遇到更喜欢的人呢。”

祁烽沉默了，半响，才看着赵客，说。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活到你说的那个时候，所以，我只想认真的对待当下喜欢的人。”

他的眼神实在太深情了，赵客按住疯狂跳动的心脏，他迅速的翻身，装作无事。

“我懂了，睡了。”

午夜，赵客被尿意唤醒，他不敢睁眼，用手摸索着祁烽的位置。

他摸到了温热的手臂，他轻轻接了摇。

“怎么了？”祁烽坐起身，边问着，边点起蜡烛，橘黄的烛光照亮了这一片地方，赵客小心翼翼的睁开了眼。

“我、我尿急。”

“我陪你去。”祁烽下床披上外衣，又取来狐裘给赵客披上。

月光皎洁，但赵客依旧害怕，紧紧抓着祁烽的手。

解决完后，赵客困得几乎走不动了，祁烽背起他，慢慢走在月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