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凌亦雪的内心都是沉甸甸的,到了城南的一家饭馆停了下来,带了两坛花雕几道小菜,便匆匆继续往前赶路,临近下午来到了上官家冢。
她直奔上官玉颐坟前,没走一步都感觉脚下有千斤重的沉,没走一步都感觉很吃力,到了他的坟前只见杂草丛生,她细细的清理完杂草,摆上了酒菜。
她依靠在他的墓碑前手拿一壶酒淡淡的对着墓里的他开口诉说起她心里的苦:
“三哥当你在天有灵看到我的说做所为肯定会对我失望,肯定会觉得你救我不值,你既然救了一个害你家破人亡的女子”
说着她打开酒坛猛的向自己灌了两口酒继续说道:
“三哥,其实我并不是你真正的五妹,我不过是一抹孤魂在她死后魂魄阴差阳错进入了她的身体替她活了下来,当你知道这一切你会怪我吗?你会恨我利用了你五妹的壳躯吗…?”
她说着不由的凄凉一笑,又猛的喝了两口酒:
“我的前世是西陵国雪妃,我深爱的男人,也就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冷逸风,他是那般无情,他害父亲凌炀冤死牢中,亲自下旨斩了大将军府上上下下几百条人的性命…”
她说着愤怒了起来,狠狠的灌了自己几口酒继续说道:
“他害死了我府中的孩子,害死了我的女儿慧德,割了我的舌头,还赐了杯毒酒,了结了我苟延残喘的生命,我恨他,好恨,我深爱的男人,亲手将我推下十八层地狱,狠狠的践踏我的尊严,羞辱我的灵魂,直到我的生命终尽…”
她知道这座坟墓里的主人不会和她说一句话,但她还是继续倾诉着她的悲哀:
“我借尸还魂后,被仇恨一次次洗礼着灵魂,当我得知身体原先的主人上官雪婉的死和方氏的死是上官雪柔、刘氏、上官戎锦一手造成,我便开始了我的复仇计划,一步一步实施着,如今上官戎锦被打入天牢,那是他罪有应得,明日午时三刻就会问斩,但是我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我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
她就这样对着坟墓哭诉着她的过去,她的心酸涩她的仇恨,但是坟墓的主人依旧冰冷的没有一丝回音,她此刻沉寂在自己的痛苦和过往中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
不知何时她依靠在墓碑前,带着浓浓的酒气进入了梦乡,风肆无忌惮打在她的身上,没有感到丝毫的冷。
云灏阳看醉生梦死的凌亦雪走近她,看着她已经进入了熟睡便将她揽入怀中一脸心疼。
他本是去王府看看她,快到王府时看着她骑着马向另一个方向奔去,便悄悄一路尾随到此。
刚才她的醉话,他句句入耳,听的真真切切,才明白原来她不是这个身体原先的主人,她做这一切,只是为了替这个身体原先的主人报仇。
也就是说她的身体属于上官雪婉,而魂魄却是西陵国第一美人雪妃的,巧合的是她们拥有一样的容颜。
看着怀里睡的香甜的凌亦雪,风轻轻拂过她额头的一缕青丝,脸上添加着淡淡的忧伤,让云灏阳心生怜惜。
他好像带她远离这离,远离这一切,让她远离仇恨,远离是非,陪她忘记仇恨,让她真正的开心起来。
只是他知道她若不愿意,他是带不走她的,更何况她是他三皇兄的王妃,他三皇兄是不会同意的。
他一路带着她,一直到了城南子时已过城门已关,只好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依依不舍将她放到床上,躺在她身边睡下。
清晨凌亦雪苏醒,微微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好奇的打量起来,突然感觉身边有人,一转身就看到了身边躺着的云灏阳。
他闭着眼睛、棱角分明、修长的睫毛高高的鼻梁,性感的薄唇能感觉到他熟睡的呼吸声,很均匀,说明他没有醒,像他这般俊美的男人,能这般近距离看着也是很难得。
不过她却无心欣赏,今天午时三刻上官戎锦就要被问斩,她要好快赶回去才行,正在她下床准备离开房间时,云灏阳醒了。
他起身坐了起来,她们聊了几句,才知道他一路跟随她来的此处,见她喝醉睡着了,便将她抱了回了客栈。
她一心在上官戎锦今日问斩的事上,便无心在意别的,想着云灏阳能直接进宫面圣,便将随身携带的免死玉牌交到了他的手上,希望可以救上官戎锦。
一路之前为敢停留,进了皇城她们便分道扬镳,云灏阳进宫面圣,而凌亦雪直奔刑场。
如今凌亦雪只希望免死玉牌能够来得及送到皇上手中,救上官戎锦一条性命。
随着狱官一声令下,上官戎锦被狱卒从天牢中押了出来,囚车被打开,上官戎锦上了囚车,被官兵押着囚车一路向城西的刑场走去。
一路之上百姓也被囚车吸引了眼球,跟着囚车一路向刑场走去,就这样一路走去,跟随囚车的人越来越多,百姓纷纷议论着囚车里人的身份,何犯了何事要被斩首。
有个妇人盯着囚车里的人看了一会,让出了他突然冲囚车大叫道:
“上官大人,囚车上是上官大人,他曾救过我一家老小的性命,他是大好官啊…”
所有人,这才从妇人口中得知了囚车里人的名讳,又有一个老汉也惋惜道:
“我一家老小的性命也是上官大人从土匪手里救出的,他是大好人啊…”
囚车上的上官戎锦回忆起来,他三年前奉旨带兵剿匪一事,那时他一共救出八十多人,没有想到还有人记得他,他也该满足了。
“真不知道这么好的官犯了什么错,要被斩首”
百姓纷纷议论了一起,一边跟着囚车前行着。
就这样随着百姓的议论声,惋惜声,囚车缓缓行驶着,囚车被官兵丝丝包围着,一直到了临近午时囚车到了刑场停了下来。
上官戎锦被官兵押上了刑台跪了下来,台下被官兵围着百姓只能在十米开外看着。
一旁坐在案前的执行官礼部侍卿张大人惋惜一声,缓缓开口:
“上官大人的家眷现在可以上来给他最后一程…”
看着张大人缓缓开口,方氏和沈三小姐上了邢台在上官戎锦面前跪了下来。
方氏的声音颤抖起来,眼中含泪轻唤了一生:
“老爷…”
她的声音显得苍白和伤感,心中是那么不不舍。
方氏拿起筷子喂他吃了两口饭菜,喝了两杯酒,依依不舍的看着对方。
李大人看时间差不多了,再次开口:
“时辰已到请,夫人下去吧…”
方氏依依不舍的看着上官戎锦,一把将他抱住不愿离开,眼睛夺眶而出。
“快将上官夫人拉开…”
李大人叹了一口气,毕竟同僚一场于心不忍。
官兵上前拉着方氏将她和上官戎锦拉开,方氏拼命的挣扎着哭涕着:
“老爷…我不要和老爷分开……”
她拼命挣扎着,还是被官兵狠心拉开,此时的她显得是那么脆弱和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