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此言，玫嫔也是脸色一变，想到自己只是为了报仇，且自己也没几年好活了，便又恢复了神色
“桐油？这船下水前俱已保养过，怎会半道上刷油，定是有人想谋害皇额娘”和敬公主在一旁哭着喊道
皇上头疼的揉了揉眉，让毓瑚去查除了保养船只的人员外谁那有桐油
这时齐汝从船舱内走了出来，面色便灰扑扑的不太好看，但见皇帝焦灼，忙回道：“皇上，皇后娘娘腹中的水都已经控了出来。
经微臣和几位太医诊脉，落水对娘娘凤体影响不深，但看娘娘脉象，乃是急怒攻心，心力交瘁之状，此刻痰气上涌，已经迷了心窍。
而且皇后娘娘的神志一直未曾清醒，说着什么‘一报还一报’的话，只怕……只怕……”
皇上心中猛地一沉，已然知道不好，一时恼道：“只怕什么？”
太后瞥了一眼战战兢兢的齐汝，长叹一口气：“哀家一把年纪了，还有什么听不得的。你便直说罢了。”
齐汝道：“皇后娘娘气虚体弱，是油尽灯枯之兆，只怕是在弥留之际了。”他不停地擦着额头的汗，结结巴巴道，“但……但……皇后娘娘福泽深厚，上天庇佑……”
齐汝话未说完，和敬公主已经忍耐不住，呜咽着呵斥道：“你胡说什么？皇额娘正值盛年，怎么会油尽灯枯？分明是你们医术不够，才胡言乱语！”
太后看了一眼福珈，福珈忙上去扶住了和敬公主，小声地劝慰着什么。
太后见皇帝端着茶盏的手凝在了半空中，微微摇了摇头，伸手替皇帝取过茶盏，温和道：“皇后病得凶险，太医这样说也是情理之中，也唯有齐鲁这样伺候多年的人才敢直说。不管皇后境况如何，皇帝，得赶紧通知内务府的人在京中将喜木准备着，哪怕冲一冲也是好的。”
皇上吃力地闭上眼睛，发白的面孔如被霜雪蒙被。殿阁中静极了，只听到河水蜿蜒潺涴之声，恍若流淌的生命，静静消逝。良久才出声：“一切但凭皇额娘做主。”
太后微微颔首，吩咐道：“齐汝，好好儿在这儿领人伺候着，有什么动静，赶紧来回禀哀家。”她放柔了声音，“皇帝，你多陪陪皇后吧。”
太后正要示意嫔妃们出去，想起嬿婉还未诊脉叫到“齐汝，你来给卫贵人看一下”
齐汝一搭脉脸色大变，又让嬿婉换了一只手，待双手都诊过脉搏后，脸色更加灰败
嬿婉看着齐汝愈发不好的脸色也着急了“齐太医，本小主怎么了？”
齐汝抬眼看了眼皇上，皇上转了转手中的白玉手串，说到“你说吧”
齐汝磕着头道“卫贵人本就体弱需要好好将养，膝盖有伤不能久跪，刚刚又在河水中泡了许久，寒气入体，虽然及时喝了姜汤，但不过杯水车薪，这……卫贵人以后……子嗣艰难”
嬿婉乍闻此言，脚下一软便要跌倒在地，幸好被春婵牢牢扶住，她双手抚着肚子魂不守舍的念叨着“子嗣艰难？是什么意思”
“是说嫔妾以后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了吗”
皇上看着魂不守舍的嬿婉，下令道“卫贵人救皇后有功，晋为令嫔，享妃位俸禄，待回宫后办册封礼，进忠，你送令嫔回去，看着她喝了药再回来”
进忠闻言示意春婵扶起嬿婉，一手隔着袖子扶住她，两人搀着她出了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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