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一对夫妇站在门前望着身着黑衣的人,脸色中尽是慌乱。
“只要你不杀我们,让我们家庭幸福,我们什么都可以给你,什么都行!”男人握着黑衣人的手道。
“…只要,一个小孩,这是我要的。”黑衣人看着男人,脸上隐约有悲伤的神情。
“一个小孩…一个小孩…”夫妇两人相视,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那么…把他给你。这是我跟她在外捡到的孩子,名为——枫灼。”男人虽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但眼神中依旧能看出依依不舍。
被名为枫灼的孩子仰着头,看着黑衣人。他此时此刻什么都不知道,但还是有礼貌地鞠了一躬。
黑衣人见状什么都没有说,拉着孩子就走了,奇怪的是孩子也没有反抗,像是对黑衣人很熟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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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我的小徒弟,怎么走神了?”那是枫灼所认识的——师尊清逍。
“你还挺逍遥,一堆麻烦事全交给我了,改名逍遥算了。”枫灼从回忆中退了出来,继续写着清逍交给他的一些公务。
“不明白,咱们是习武的,怎么也有这么麻烦的东西,这不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所干的麻烦事儿吗?我们又不是宫中的人物。”随着枫灼写下的名字“清逍”,可见这些所谓的公务不过是签上师尊的名字。
“嗯~你觉得…我会知道?不过是夕照委托为师,说什么…练练字?”清逍笑笑,说着摸上枫灼的头。
“啊?那这不是应该你写的吗!让我写干什么啊!”枫灼挣脱着那支手,生气地骂道。“就你这样,配当师傅?!”
“哎呀错了错了,待第二日皇帝还要来,别给我外貌干丑了…”清逍说着,拿梳子梳着他长长的灰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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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走了,留下了枫灼在这里写那些公务。说是不打扰了,今晚的饭菜由他准备。
枫灼又回到了刚刚的思绪中,他来到这儿没多久,但记忆已经渐渐退褪去了,像是某人特意让他的记忆褪去的。他到这儿之后,连黑衣人的外貌,自己为何来到这儿都记不清了。甚至是他的爹娘,全忘的一干二净。
“咚——”正当枫灼思考时,一个黑皮肤的强壮男子一脚将门踢开了。
“你们那位清逍呢?不来我把你们这儿砸了!”那位男子吼道。在忙着做饭的清逍此时从厨房出来迎接,见到这位,他装作不认识什么清逍一样,说:“啊,先生们好,我是清逍的弟子,枫灼。我师傅正在房间中练功,待我去把师傅叫出来。”说完,清逍又赶忙跑进了房间,告诉枫灼这个消息。
像是早习惯了这样的事,见到清逍这样子,肯定是有麻烦找上来了。
枫灼将头发散开,红色的长发飘落下来,又装模作样地摆出折扇,气场真的像是那位“清逍”。在一切准备完毕后,枫灼踏出门外,去迎接那位男子。
“我是你们要找的清逍,有何事?”枫灼一手拿着扇子,现出温柔的微笑,但气场依旧很凶。
“哦?怎么长这样子…”在强壮男人旁边的男子小声嘀咕道。“那人不是灰头发的吗?”
“管他呢。把他杀了,这天下第一不就是我的了?我练了这么多年功,打了这么多次,就这区区一男子…”话没说完,“清逍”拿着剑从背后朝他刺去。
男人躲开了,但还是在胳膊上划了处口子,鲜血从里面涌了出来。
“卑鄙!太卑鄙了!”
男人也朝着“清逍”打去,身手敏捷,速度快的出现残影。但显然“清逍”更快,在男人数多个招式下一次没被打中。他们之间的战斗令人眼花缭乱,最终以“清逍”将剑架在了男人的头上取得了胜利。
“…我认输”男人举起手来。
“嗯,走吧。”黄色的眼睛之中溢出来的杀意令男人毛骨悚然。随后,他们便落荒而逃。
真正的清逍探出头来,他将门关上后拍了拍手:“唉~我徒弟可真是越来越厉害咯。”说完便递上一杯茶。
“得了吧你,每次都是我出来对这桩麻烦。如果我恰恰不在这儿,你怎么办?”枫灼喝了口茶,径直向屋中走去。
“…嗯~不想回答。”清逍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严肃,显然这个问题不能问太多,太细。这位如果真发脾气了,那可谓比天灾还可怕,但总是打不过枫灼就是了。
到了晚上,师徒俩人坐在凳子上谈论道
“话说,这几天踢馆的人有点太多了,你不觉得是有人在往我们这儿引这些麻烦吗?”枫灼坐在凳子上,一手扶着脑袋,注视着清逍。
“嗯,确实可疑,严重打扰我们俩人的悠闲生活。呃,除了皇帝。”清逍坐在了枫灼对面,指尖摩挲着茶杯,敛眸轻笑。“世上哪有什么永生,不过是自己欺骗自己罢了,这皇帝做什么事都毫不意外啊…”清逍装作委屈的样子假装擦了下眼泪。“但每隔两天来一次也太频繁了,关键都是你师傅我去接啊…”
“这活儿你别想推给我,你的心思我还不知道?”枫灼点了一下清逍的头。之后他又看着星空,说:“我想我该下去看看,一直呆在这儿,也怪无聊的。而且…我必须找到为何麻烦会这么多的原因。如果我们不知道这件事,说不定被抓了咱们都还不知道。”
“吼吼~徒弟可算长大了,你从小到大都没这种请求的。”清逍笑道,随着枫灼的目光看向远方。但不知道为何,枫灼看到了清逍的悲伤,却只有一瞬。
“今天就这样吧,你师傅我可困死了。”说着便离开了凳子。
虽说看到了清逍脸上一瞬的悲伤,但枫灼并没有多管,将烛火打灭后,便向他的房间走去。
……
第二天,枫灼将行李收拾好。
经过昨天的事,估计很多人都认为天下第一是红发了,可他们不知道的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反而是灰发。
枫灼将早饭做好放到了桌上,然后坚定地踏过了这个舒适圈,这个“门”
一切都将在这之后发生,不是吗?
自和师傅在一起生活后,他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没有见过外面的变化。
就这样…呆了一百年啊…
一百年啊…一眨眼就过去了。
他该做些改变了,不能一直生活在这儿了,变量迟早发生。
枫灼这么告诉自己,戴上了斗笠,为的就是不引人注目。
前方,亦是甜蜜、幸福,也亦是悲痛、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