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晚宴上,那纨绔而出名的公子哥突然指着我说道:“珍妮薇芙小姐不是从小学跳舞的吗?不如去跳一个?”
我神色微怔强撑着笑容说道:“不好意思,今天的礼服不方便跳舞。”
“赫克你这伴儿可不给面子啊。”那公子哥不太高兴的看着赫克托尔。
未婚夫赫克托尔淡淡看我一眼:“你去跳一支,别扫大家的兴”
我站着不动,气氛渐渐僵了。
那公子哥还在阴阳怪气:“哟,珍妮薇芙小姐你家都落魄了,还在这摆大小姐架子啊?”
赫克托尔淡淡的扬声问:“珍妮薇芙你要记住你的父母已经离开了,现在你只有我了,你出去看看还有哪个男人要你?别装清高了好吗?”
一片哄笑声中
我茫然的看向赫克托尔
他那眼底一抹淡淡的讥讽分外的清晰,刺眼。
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滴地落下来,模糊了我的双眼
落座贵宾席后一言不发的男人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我
忽然他重重捏碎了他手上的酒杯
满场嘈杂,瞬息安静
柏里斯抬眼,声色淡淡:“薇芙小姐不愿意,你们为难她干什么。”
众人皆噤声,静得可落针可闻。
我含泪看去,满场衣香鬓影中,那人却也是矜贵出尘的存在。
柏里斯的视线从我脸上掠过,看向赫克托尔时,已然不悦。
赫克托尔吓了一跳,忙赔笑:“公爵……”
柏里斯微抬手,赫克托尔的声音尴尬顿住。
“这不是你们声色犬马的场子,赫克托尔,注意你的行事分寸。”
赫克托尔脸色聚变。
而那借着酒劲带头起哄的公子哥,倒是识趣。
忙起身自罚三杯向我道歉:“珍妮薇芙小姐,方才是我多喝了几杯,唐突您了。”
我轻摇头,别人的羞辱调笑于我来说算不了什么。
“我先回去了。”
我转身向外走,赫克托尔却也跟了出来。
一直走到外面花园里,我才停了脚步。
“赫克托尔,我们的婚约算了吧。”
赫克托尔有些恼了:“珍妮薇芙,你没完没了了是吧?”
我笑了笑:“我有自知之明,就不耽误你了。”
“珍妮薇芙,你不要以为公爵帮你解了围,你就一步登天了。”
赫克托尔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公爵那根高枝,下辈子你也攀不上。”
“所以呢?”
“你要是愿意跟着我,我也不介意养着你。”
“我要是不愿意呢?”
赫克托尔气定神闲地笑了笑:“珍妮薇芙,你可别后悔。”
我没有在说话,转身向前走去。
这一次,赫克托尔没有再追过来。
夜晚的莫洛卡,不知何时落了雨。
我没有带伞,只是攥着包,立在那绵绵细雨中安静等待。
直到那辆挂双排的劳斯莱斯远远驶来。
车灯雪亮,穿透如银针一般的细密雨雾,也将我笼罩。
如烟似雾的轻雨中,一切都是黑白的色调。
只有我眼尾和唇上那一片浅淡的绯色,跌入车内男人深邃的眼瞳。
车子在我身前停下。
后排车窗缓缓降下,柏里斯靠在车座上,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烟。
他看向我,眼朦胧在一片暗沉的光影中,让人看不清。
我轻轻上前,深深鞠躬。
“柏公爵,今晚多谢您,帮我解围。”
柏里斯微颔首:“举手之劳。”
我微抿唇,再次真诚道谢:“还是要谢谢您的善意。”
柏里斯未再说话。
我毕恭毕敬退开让行。
心里没有半点杂念,只是为了一句谢谢而已。
车子却并未驶走。
柏里斯垂眸,修长的手指掸了掸烟灰。
他再次看向我:“珍妮薇芙,赫克托尔不送你?”
柏里斯的声线有些低沉,却分外醇厚悦耳。
我有一秒钟的失聪。
耳边是万籁俱静一般的沉寂,仿佛落雨声都可以听闻。
“刚刚,我跟他。已经把婚约解除了。”
我退后一步:“柏公爵,我就不打扰您了。”
“珍妮薇芙。”柏里斯又开了口。
“柏公爵?”
“要不要跟我。”
“你可以好好想一想,不用着急给我答复。”
柏里斯说完,手指轻轻勾了勾:“你淋湿了,上车吧我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