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宫远徵给她服下了百草萃,但也多少吸入了些许毒气,她是个弱女子,没有一点实力,又刚刚经历五雷轰顶的大事,一不留神的功夫便自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这之后发生了什么李清歌也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她似乎做了一个梦,梦到以前的生活,爹娘都在忙活着做饭,还有两个小妹围在自己周围帮着缠线绣手帕,手帕上的花栩栩如生,很美很美……
可是,梦终究只是梦。一场镜花水月后,离去的早已离去,归来的不会归来。爹娘曾说愿她一生 圆满,可他们的一生却很苦,尽是残缺。甚至到了生命的最后时刻,他们仍想将最后的圆满给我。李清歌终究没能如他们所愿, 在生命剥离后,我度过的,那些温柔的,慈爱的,都已成为过去,成为生命永久的遗憾与残缺。
假如给我一场梦,梦还是梦,而我们的小满,仍都未满。
她缓缓睁开双眼,泪水已经打湿了枕头,眉间郁结的伤痛是长久不能脱离的苦海。
屋顶的颜色已经改变了。
这里不是她的家,也不是女宅,而是另一个地方。
她凝望着,也可能是单纯的发呆,久久不做反应。
忽听见推门的声音,她缓缓移过视线去看,便正巧与来人对视。
宫远徵端着一盘子不知道是什么的草药、药丸、汤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见她已经睁开了眼,眼里流露出一点星光,但是转瞬即逝。
宫远徵你
宫远徵醒了?
李清歌没有回答他,既然是这个人,那就说明她还活着,她所经历的那一切都是真实的。
她又花了好久才想明白这些,终于张开口说了这么多天来的第一句话。
李清歌我在哪里?
声音意想不到的沙哑,她自己都吓了一跳,不过宫远徵没有表现出惊讶,他把那盘子药放在床边的桌子上,自己坐在李清歌床榻上,再伸手去帮她倒了杯水。
宫远徵徵宫
他把水杯递给李清歌,又有些得意的笑了一下。
宫远徵你在我的宫殿里
此时李清歌已经做了起来,背倚靠在床梁上,整个人感觉都只靠着这床梁支撑。
宫远徵你睡了很久,懂吗?
宫远徵虽然说中毒了是挺麻烦,但是一下子被毒这么久的还是头一回见。
宫远徵身体真是差,看来我还得多花点心思好好给你补补,免得你到时候活不长……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发现李清歌好像根本就没有在听自己说话。
不过他没怪她,很少见的没有开口毒舌。
他只是坐在李清歌床榻旁,看着她那卧床几天后略显憔悴和苍白的脸,李清歌没有看他,她只是看着手里空了的茶杯,摸着上面的花纹。
过了好久好久,她才像突然回神一样别过脸不让宫远徵看。
李清歌你,你出去可以吗?
李清歌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她这话是对宫远徵说的。
对方没有理由拒绝,他站了起来,又拿走了几样药,只留下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宫远徵想要活的长些的话,那是必须喝的
他只丢下来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