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星再次被击落,考场外围掌灯的人也忽然乱做一团,但是考试没有结束,掌灯不能影响考核的进行。
是时候了。
吴邪靠在货架后边冷笑,上次藏在这里的口香糖,被他当做弹珠打了出去,就算他难以下口还是吃了进去。
他手里只剩下皮筋,迅速在货架之间打了个死结,头往后一靠,高举手臂。
吴邪又来一次,还有没有天理了啊?
吴邪又想栽赃嫁祸给我是吧?
他贼喊捉贼的高声喊着。
吴卿听到声音从远处传来,凝神静心仔细辨认他的位置。
她和他现在的距离大概在六到九个货架之间。
吴邪的声音还在继续响起;
吴邪你们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取消考试的资格了吧?
吴邪你们好好想一想,上一次谁是第一名,谁是第二名。
吴邪到底谁才是最后的获益者,好好想想。
喊完这一通之后嗓子涩的不行,他捂着嘴咳了两声,伸出手指将嘴边的血迹擦干净之后扶着货架起身。
吴卿很快锁定了第七个货架,而且是在左侧方,二话不说直奔那个方向去。
距离一百米左右时,她敲了个敲敲话传递,在收到回应后一刻也不停的跑过去。
当她赶过去时,一个黑影手握长刀扶着货架一阵趔趄,皮筋被崩断的声音也落尽耳中。
吴卿一把拉住吴邪后退,那人还没等站稳举起刀子就朝着二人跑来同时刀刃刺了过来。
她警惕的推开他却反被推开,转头有些错愕的看着他。
来人扑向吴邪刀尖直插心脏,虽然有护甲挡在里面做保护,他依旧能感觉到钝痛。
对方下手又快又狠,吴邪没有武器,反手擒住对方的手腕向后压。
吴卿顾不上别的,握紧美人刺冲过去时,吴邪喊了一声;
吴邪卿卿,你别动!
她满是不解的愣在那里,猜不出他的用意。
锋利的刀尖已经逼到他的眼前,他的掌心死攥对方,两个人的距离不断拉进,呼吸乍然加重。
他牙关紧咬,肺部像是被人用手攥住了一样难受。
不想让吴邪有生命危险,最终吴卿还是把森冷的目光盯住了黑影,立刻上前用了十足的力道扯开对方,手腕翻转间一个寸劲卸掉刀刃。
她一脚狠狠踢倒对方,压低身体冲上去就扼住了对方的脖子。
单手持续收紧,她嘴角勾起一个残忍的笑,周身的气场散着嗜血狠戾的阴寒杀机。
眼看对方呼吸不上却只是略歪了下头,她一副享受对方垂死挣扎的表情。
压力骤减,冲击力和抵抗力消失,吴邪骤然泄掉力气往后倒退两步,伸手扶住货架才勉强借力站稳。
他捂着胸口喘息,握着刀子的人翻倒在地,挣扎起来去摸刀子。
窒息感让吴邪短暂的眼花,眼前的事物有些模糊,但是他清楚地察觉到了吴卿的杀意。
心脏开始狂跳,像是急速跑了一圈后才落回他的胸腔;
吴邪卿卿,别杀他,他还有用。
这不是他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眼前最亲近之人的杀意。
他晃了晃头想扶着架子上前,忽然间一声闷哼,紧跟着头顶的照明灯立刻亮起,先前藏在黑暗中的东西无处遁形。
货架被撞翻,对方急忙逃窜的脚步声那么慌乱。
吴邪卿卿!
吴邪叫住了想要追上去的吴卿。
胸口的痛感让她忍不住倒吸冷气,不悦地摘下眼镜,森寒的眸子望着对方消失不见的方向。
吴邪的视线落在她捂着胸口的动作上,眸子立刻阴沉了下去。
嘴角带笑的吴卿只是淡淡的看了眼他,转过身径直离去。
所有人都被叫了回去,贾咳子站在丁根身边汇报情况;
贾咳子主管,当时启明星被遮住的时候,吴邪离的非常远,真的不是他。
吴卿淡笑着打了个呵欠,一脸如果没事赶紧散的表情。
她想到吴邪之前拦住自己不让动的时候,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在拿命赌。
亏她还心心念念担忧他的安全,结果换了一句别杀那人。
听到那句话的瞬间她心里是委屈的,在他眼里自己就是...对,三小姐的名声就是这么来的。
就像是捧着一颗真挚的心给人看,却被人嫌弃血腥的感觉。
她自嘲的勾了勾嘴角,情绪堵在胸口只好慢慢消化了。
李加乐不相信这个结果,心里始终认为就是吴邪做的。
只是卿卿的表情看起来不是很好,视线越过吴邪看了她几眼。
吴邪扫了一眼身边淡漠的她,知道是真的生气了,只想赶紧说清楚回去哄她。
不然那个后果可能会无法挽回。
他没有什么耐心的解释;
吴邪我就说我是清白的吧?
吴邪我也跟你说了,这里有人想利用我的名义,在这儿浑水摸鱼。
吴邪我怎么可能破坏启明星啊,更不可能在上面粘什么口香糖。
吴邪这不贾咳子也可以替我作证吗?
贾咳子撇过眼神,他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并没有偏袒谁,或者作证这一说法。
但是他感受到了吴卿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目光有意无意的看向她。
吴邪转向丁根,趁此提出想法;
吴邪既然我考试没有作弊的话,那你是不是应该承认我上一次的考试成绩,并且宣布我通过呀!
丁根统管,您有什么想法呢?
丁根并不回答吴邪的话,反而是看向吴卿发出提问。
众人的目光也纷纷看了过来。
吴卿的好脾气已经在这一会儿消失殆尽了。
她嗤笑了下,眼神透着轻傲,声音闲散的随意回应;
吴卿丁主管,总不能我说通过就通过了,印章在你手里。
吴卿难道,你还有重新考核的想法吗?
眼含着审视看丁根,她懒洋洋的反问。
丁根统管说的是,十一仓的规矩不能坏。
丁根不是傻瓜,自然察觉到了两个人之间的微妙。
意外她没有偏袒吴邪,他拿着对讲机走到吴邪面前对着人点了点,语气带着轻蔑;
丁根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丁根吴邪,我当过牙刽,好多事情我都明白。
丁根这一次我们十一仓的规则遇到了强劲的对手,我突然感到特别的兴奋。
丁根转身对着所有参加考试的仓员拔高了音量;
丁根这次不算,重新考试!
吴邪看着丁根,自己知道老家伙这也是破罐子破摔,也看清了想让他们必须离开,尤其是他离开的迫切心情。
还真是猜中了丁根这个老东西的心思,吴卿淡漠离开。
就算身后的脚步声和呼喊声都没能让她停下来。
她回到办公室扫了几眼黑板上的其中一份资料,消瘦的下颌微扬,确定了目标。
吴卿转身坐下,单臂置在桌上撑着脑袋,白嫩细长的手指轻敲着桌面,思考着自己下一步的行动。
她本就是这样理智到极点的人。
自私,且冷漠,不会因为一点情绪耽误要做的事情。
门咣当一声被大力推开,要不是结实可能会被推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