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大殿上,参加殿试的从全国各地选拔出来的学子意气风发,等着皇帝钦点三甲。
褚青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不卑不亢的学子们,微微颔首。他看过这批学子的考卷,质量很不错,其中有一人的论证角度非常新颖,他很想见见他。
褚青绝不承认他是因为看到了熟悉的名字,那人已经死了三年,尸骨无存……他没有这样的才华,他们碰巧同名同姓吧。
但是那人从队伍里出来的时候,褚青的心还是不争气地悸动,眼睛藏不住希翼。
肖战敢用真面目参加科举,是因为从系统那里得知了他的死讯,就算有人怀疑他是已经死去了的小世子,那也没关系,他本没有掩饰自己身份的意思。
他要高调地回来,告诉所有人他就算不是什么侯府世子,也可以活得很风光!
“草民肖战,拜见陛下。”
慵懒的声音响起,被点出列的青年面容清隽秀丽,唇红齿白,眼睛透彻冷静,不慌不忙地向皇帝行礼
三年过去,青年脸上的婴儿肥已经消了,气质沉静内敛起来,在他身上已经看不到之前那副嚣张无脑的样子。
他变了很多,除了脸还是和之前一样漂亮惹眼。褚青知道这不是什么同名同姓的人,他就是那个死掉的小世子,但褚青不敢认他。
“平身。”
“你的策论很有见地……那朕就赐你探花。”
……
“快来,快来,状元游街了!”
说是状元游街,其实许多人都是来看探花的,百姓看不出状元的学识好坏,却能一眼看出探花的容貌虚实。
“哇!”
围观的百姓纷纷发出惊呼声,探花郎果然名不虚传。
马上的青年的容貌昳丽,一身红衣也没有压下他的风姿,他的神情悠闲自在,仿佛这只是一次普通的贵公子出街。听见百姓的欢呼声,青年寻声一笑,神色温柔,简直要把旁人溺亡在他的目光里。
二楼的姑娘家羞红了脸,手上拿着的花都不好意思扔,生怕唐突了探花郎。
肖柔也在二楼,她激动地向周围的姑娘炫耀。
“快瞧,探花郎生得俊不?那是我兄长哩。兄长,看这边,看这里!”
青年听到肖柔的声音,向她挥手回应,看向她的时候笑容多了一分看旁人没有的宠溺,惹得周边的姑娘羡慕地看向肖柔。
在这群含羞的女儿家里,混进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男子,他们看到青年也觉得面红耳燥。
坐在包厢里的虞笑看到这一幕嗤笑一声,他这个弟弟长大了,这样勾人,男女不忌。
褚青从外面人对青年的呼声中可以判断出青年很受欢迎,兴许青年已经让不少闺阁小姐芳心暗许。
虞笑不知道皇帝是什么毛病,那人都死过一回了,还拿着一些前尘往事不放。他正想刺这小心眼几句,却看到褚青的脸红透了,眼睛迷离,显然已经醉了。
褚青哪怕醉了,看人的眼神也是很有侵略性的。他很不满虞笑的笑声,开口质问道:“你笑什么?”
虞笑是个人精,察觉到褚青的不对劲。虽说不要妄自揣测圣心,但他一向不走寻常路。
虞笑试探道:“还能有谁,笑我弟弟讨人喜欢呗。”
褚青后知后觉虞笑口中的弟弟是谁,他皱着眉头,摇头:“你不是他哥哥。”
虞笑很久没有和褚青正面对上过了,一般都是他懒得和这人计较。但是在青年的事上,他却不愿意服输。
“就算他不是我亲弟弟,那我也是他哥哥,他只认我一个哥哥!”虞笑言外之意是青年只认他作哥哥,从来没有把褚青这个养兄放眼里。
虞笑这话戳到褚青的肺管子,褚青冷眼瞪着虞笑,可他没办法反驳,之前在侯府的时候他确实不受小世子的待见,突然褚青想到了溪花镇的日子,嘴里嚷嚷道:“那朕还是他的猫,是他唯一养过的一只!”
“陛下,您喝醉了。还是赶紧回宫让太医看看,别是又犯病了。”
虞笑再次听到褚青自称是猫的言论,也不和这个醉鬼斗嘴了,担忧他这个陛下的疯病又犯了。
也不知道他是受了什么刺激,当初得知小世子死了就开始疯,非说他其实是一只猫,要陪小世子一起走。好在太医扎了几针,就恢复正常了,不然现在还不知道是哪个当皇帝。
褚青不肯走,他反驳:“朕没发疯。”
“臣劝您啊,别一提到小世子就发疯,他回来可不打算和我们重修旧好呢。”重修旧好四个字放在重音上,颇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肖战一进京,侯府就得了消息,三番两次派人递信,都被回绝了,那人铁了心是要和过去一刀两断。
“朕说了朕没疯!我……喜欢他。喜欢了好久好久……”
虞笑心里咯噔,头皮发麻,猜想归猜想,成真的那一刻,他只觉得荒谬。
“真的疯了!”
他们的皇帝不仅有龙阳之癖,还有受虐倾向。